还原被“遮蔽”的中国古代小说文体观

    推荐图书：《中国古代小说文体史》

    近年来，关于中国小说文体的研究成果颇丰，但是具有突破性的论著却不多见。究其原因，谭帆教授认为“其中最为重要的或许还是两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小说观念的偏狭及由此引发的对小说文本的遮蔽。我们对于‘小说’、对于‘叙事’，持有的仍然是20世纪以来经西学改造的观念”。

    “小说”这个词在中国历史悠久，但是，自先秦至明清，其指称对象及内涵经历了一个错综复杂的演变过程。对于“小说”的理解和定义，不仅古今差别大，中西分歧也非常明显。近代以来，受西方理论影响，将小说定义为一种虚构的叙事文学。如果按此标准衡量，则中国古代小说中的很多作品，尤其是笔记体小说，都不属于小说。这给中国小说文体的研究造成了一些困扰和阻碍。

    因此，谭帆教授主张“回到中国本土立场去研究中国古代小说文体”，当务之急是还原被“遮蔽”的中国古代小说，回归中国传统的小说语境。《中国古代小说文体史》即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历时十年撰写而成。

    《中国古代小说文体史》以小说文体为研究对象，以百万字的篇幅梳理、探讨自先秦两汉到晚清民初中国小说文体的发展历程，力求用中国古代的小说观念和价值标准去理解和把握小说文体。《文体史》既宏观梳理了古代小说文体的流变历史，又分别厘清了古代小说四种基本体式——笔记体、传奇体、话本体和章回体，各自的演变进程。对不少核心概念和命题，如小说的内涵与界域、小说文体观念的古今演变、古代小说的叙事传统等，做了深入考辨和探索。同时，将笔记体小说作为最为关注和倾力研究的对象。这不仅是有意识地“反拨”以往的研究格局，更是出于对中国古代笔记体小说的“尊重”和还原中国古代小说文体史本然状态的追求。

    《文体史》得到学界广泛重视和好评。复旦大学黄霖教授评价说：“能立足在本土，又立足于当代；既能持历史主义的态度客观地梳理以往的小说文体观，又能站在当今时代的高度来观照历史的演变；既没有以西释中，也没有以古制今。这样以古今通变的观念为主导，处理古与今、中与西的关系，在当今时代的大环境中，是值得我们重视的。”（《中华读书报》2024年7月3日）

    《文体史》是谭帆教授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小说文体发展史”的主体研究成果。2011年立项，2019年结项，又经过两年修订，于2021年交付出版社。谭帆教授带领十余人的学术团队，十年攻关，潜心学术，其中艰辛不言而喻。“十年磨一剑”，是我们在回顾、讨论《文体史》撰写时，频频引用的一句话。谭帆教授在后记中，也谈到团队协作的重要性、他的“子弟兵”们在这十年中的甘苦。《中国古代小说文体史》的撰写，是团队合作的成功典范，具有启发和示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