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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4年04月10日 星期三

    《塞古:大地碎裂》节选

    《 中华读书报 》( 2024年04月10日   04 版)

        卢西塔尼亚号载着三百个奴隶驶向伯尔南布克。

        它的航线是没有规律的。但是,它无论驶向何方,一路之上都是苦难的里程。

        卢西塔尼亚号在阿吉巴的索·绕没能装满。因此,它驶进高利,在那里装上了更多的人。

        它与丹麦、法国、荷兰的贩奴船交错而行,游弋于非洲各海岸。他们要向沿岸的国君进贡烧酒、火药和枪支。因为贩奴生意竞争激烈,只有这样,才能弄到更多的奴隶。英国人和丹麦人肯于出高价,在这方面,别人无法匹敌。眼下,奴隶已变成无价之宝,因为人们很快就无处去买了。

        卢西塔尼亚号能装六百人,

        因此,有一半的舱位还空着。

        总的来说,费莱拉船长对这批“货”尚称满意。没有一个奴隶超过二十岁,其中有不少还是孩子。

        再过一会儿,就该把这些人弄上甲板进行海水浴了。与法国及英国的那些“卑劣的家伙”不同,费莱拉与其他的葡萄牙人一样,并不把他的奴隶锁起来。他在舱里给他们铺上干净的席子,让奴隶们睡在上面。买下这群男女花费昂贵,在横渡过程中眼看着他们死去,那是划不来的。

        二十年来,费莱拉一直在大海的风浪里漂泊。他认得从阿尔吉姆开始的所有要塞:圣路易斯、让·伊斯朗德、卡什、阿亚尼亚、迪艾克斯高沃、埃尔米那、

        阿诺马布……没过几年,他在这种令人感到恐怖的职业中,终于锻炼了出来,变得冷酷无情。当船只离岸时,奴隶们发出苦痛、反抗的可怕的呻吟声。对此,他可以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费莱拉装满他的烟斗,四面环顾。深得几乎像黑色一样的暗绿色的热带丛林依稀可见。太阳刚刚升起,可是它已经像沉醉于酒色的独眼巨人的那只眼睛那样,叫人可怖了。

        费莱拉打开他的祈祷书。他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在陆上——这是很难得的,每逢礼拜日,他是一定要到教堂去的。不让一个教士上船给奴隶们作洗礼,他绝不把他们装上他的船。

        (州长治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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