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译学馆·外国文学论丛》第一辑由《法国文学散论》(许钧著)、《当代英美文学散论》(郭国良著)、《德国文学散论》(范捷平著)、《欧美现代主义文学散论》(高奋著)、《早期英国文学与比较文学散论》(郝田虎著)、《外国文学研究散论》(聂珍钊著)、《外国文学经典散论》(吴笛著)共七部著作构成,由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中华译学馆既要借助翻译把外国的文学作品和学术著作介绍给中国的读者,也要借助翻译把中国的文学作品和学术著作介绍到外国去,还要借助翻译促进中外文学和文化的交流与互鉴,在做好翻译工作的同时开展学术研究,力图把翻译、评介和研究结合在一起,建构译学界的学术共同体。
七部散论体现出不同的风格、不同的视角、不同的思考,但背后的精神是一致的。
《中华译学馆·外国文学论丛》第一辑的七部书中收入的文章大多是各位作者以前发表的作品。作者们在选取文章时都有意排除了那些经常被人引用和流传较广的论文,而那些通常不易搜索到的论文、讲话、书评、序言等,都因为一得之见而保留下来,收入书中。除了过去已经发表的作品,书中也收入了作者未曾发表过的重要讲话和沉睡多年的珍贵旧稿。因此,读者翻阅丛书,既有似曾相识的阅读体验,也有初识新论的惊喜。相信这套丛书不会让读者感到失望。
这套书中各册名为“散论”,实则是为了打破思想的束缚,疏通不同研究领域的连接通道,把种种学术观点汇集在一起,带领读者另辟蹊径,领略别样的学术风景。丛书尽管以“散论”为特点,但“散论”并非散乱,而是以“散”拓展文学研究的思维,以“论”揭示学术研究内在的特点,“散”与“论”结合在一起,为读者提供探索学术真理的广阔空间。开卷有益,希望这些文章能给读者带来启示,引发思考。
既是散论,重点并非在于理论体系和话语体系的建构,也不在于对某一学术问题的深入探究,而在于从时下受到追捧的宏大叙事中解脱出来,从某一视角展开对某个问题的深度思考,阐发所思所想的一己之见。文学研究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尤其是学科体系和理论体系的建构,不但宏大,而且异常艰巨,要想完成文学研究的重任,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只能从基础做起,厚积薄发,方能有所作为、有所建树。就文学研究这项工程而言,散论属于基础性的探索,意在为文学研究铺垫一砖一石,是重大工程不可或缺的基本建构。
就其特点而言,这套关于外国文学研究散论的丛书是作者们进行创造性文学研究活动的结果。实际上,散论不仅是一种研究模式,也是一种思维模式。作者以不同国家、不同时期的文学为研究对象,借助各自的学术经验和研究方法,打破某种固化的思维框架,在某种研究理论的观照下进行创意思维,克服某些束缚自由思想的羁绊,按照某种新的方向来思索问题,寻求答案,锐意创新,不落窠臼。因此,散论体现的是从单向思考到多维思辨,追求的是以小观大,从个别看整体,从传统中求创新。正因为如此,这七部散论才体现出不同的风格、不同的视角、不同的思考。尽管他们关注和讨论的问题各不相同,但是背后的精神是一致的,即通过对各种不同问题的研究,阐述自己与众不同的观点。由于散论不拘一格,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因而思维视野更为广阔,发散性思维沿着多学科、多方向扩散,表现出散论的多样性和多面性,推动对文学的深度思考。
散论打破传统,追求思想解放,实际上是以新的方法探索文学研究发展的新道路。在科学高度发展的今天,我们需要借助其他学科尤其是理工科的经验、优势和资源推动文学研究。早在20世纪中叶,法国符号学家巴特说“作者死了”。半个世纪过去了,美国耶鲁大学文学教授米勒(Hillis Miller) 又说“文 学 死了”。实际上,这两种说法反映的是21世纪文学面临的危机,以及科学技术对传统文学研究的挑战。因此,更新文学观念,打破固化传统,在科技人文观念中重构文学基本理论,才能破除文学面临的危机,推动文学研究向前发展。
七部散论还体现了一种作者们对学术价值及学术理想的追求。从散论平凡的选题和平实的语言以及细腻的讨论中,可以发现其中承载的学术责任和学术担当。当然,散论的研究只是文学研究的基础性建构,这对于建设文学研究大厦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它们作为建造这座大厦的一砖一石又是不可缺少的。只要每一位学人都贡献一块砖石,建成我们期盼已久的大厦也就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