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潮》：大宋的现代性萌芽

    ■徐博

    吴钩先生的《宋潮：变革中的大宋文明》（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年版）一书，为我们勾勒了一个别样的宋朝，一个有别于我们历史课本中的宋朝。全书从市政、人文、经济、政治和司法五个方面带给了我们另一个宋朝的风貌，并与现代化运行的一些国家特质进行比较，让我们在对比中感知着那发生于宋朝的一场剧烈变革。

    唐末至宋，一场经济变革在中国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商品贸易在宋朝打破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同时也催生着新阶层——市民阶层的产生。

    一切的变化终究不过是量变引发质变。宋朝的经济变化质变不过是五代十国时期经济量变的最终产物。五代十国是中国历史上的混乱期，但是混乱当中却催生着南方的繁荣，当南方进入到诸国林立的十国时期时，国与国之间的竞争与发展都迫使着他们开始转变思路，对土地的利用价值产生新的观念。茶叶、棉花等经济作物比重开始上升，以此弥补粮食作物产出不足的问题。譬如吴钩在经济篇中第一部分提及的宋王朝的“重商主义”，其实是对十国南方政权南唐、吴越重商政策的研习；而第四部分“丰富多样的金融工具”中提到了飞钱，早在十国之一的马楚时代，便已经出台一种新式货币——铅铁钱，进行内外贸易；最后一节的海外贸易，也是吴越国、南汉国对南洋诸国及东北亚航线贸易的一种拓展。而这些，本人在拙作《十国春秋之乱世圣主徐知诰》《你不了解的十国春秋：马楚、南平篇》中也曾提及。

    在中国两千多年的漫长封建史中，五代十国以前，是一部属于门阀士族的封建王朝史；五代十国以后，则是一部属于帝王与庶族地主的封建王朝史。“天街踏尽公卿骨，府库烧成锦绣灰”，在黄巢的身后，不再有世家的身影。同样，在北宋的庙堂之上，再也没有见过诸如唐末牛李党争这般，寒门庶族与门阀贵胄的阶级之争。

    宋太祖赵匡胤在建立大宋王朝后，制定了对读书人分外关照的条例，这让整个宋朝的政治中多了不少人文情怀。不妄杀士大夫的政策既保护了苏轼这样政治斗争中的失败者，也能让虞允文这样的一介书生能够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

    吴钩在人文篇一节中，讲到了宋朝的“大学”制度。相比于前朝的官学模式，宋朝对于学习内容进行了分流。书中提到，学科共分五类，一曰律学，相当于今天法学院，主要针对于刑讼。二曰算学，兼有今天数学运算及天文学观测的功能。三曰书学，即是经史典籍的研读以及书法的钻研。四是画学，即学习水墨画、工笔画等相关绘画技术。五则为武学，兼有军工与武艺的锤炼，为国家塑造军事型人才。六为医学，主要为医学领域的研习。从这六学的分类来看，我们已经明晰地发现，此时宋朝的“大学”已经拥有了近现代综合性学科教育的雏形。

    吴钩也提到了宋朝女性地位的一个变化。如果说唐朝时期开放的政治氛围给予了唐朝女性地位提升的法理，那么，宋朝的经济大兴则是实际上给予了女性昂首的物质基础。

    在《宋潮：变革中的大宋文明》一书中，还有更多宋朝的切面留待大家去探索。一千个人心中自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也恰恰是阅读带给人的价值所在。

    附：徐博的阅读故事

    自己平时阅读的图书类别相对较多较杂，由于从事历史社科类的写作，所以更多偏好历史类的图书。在阅读宋朝相关的书籍后，发现吴钩所著的相关书籍与我在思想上有些共鸣。加之自己这两年在写十国春秋系列的历史社科书，深入了解宋朝史，探究五代十国与宋朝之间的内部关联，无疑为自己的写作提供了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