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比较专业的、个性化的阅读需求出现的时候,出版界没有阅读材料和阅读服务供给他们。
中少总社旗下的主题书店青少年阅读体验大世界,从2011年9月28日开业到现在,经过5年时间非常艰难的经营,基本上走过了孵化期,进入到了成长期。从经济指标来说,2016年,青少年阅读体验大世界完成的销售收入将近3000万。更重要的是,3000万的销售收入不是偶然的,而是可复制、可持续、可成长的商业模式。大世界所提供的校园阅读服务开始被一些地方的教育部门,还有学校的校长所接受和认可。去年,这部分服务性的收入,营业额是2000万左右,实际到账一千七八百万。校园阅读服务,即给学校提供的关于阅读教育的综合解决方案,从校园阅读环境评估开始,提出针对图书馆建设的校本图书配备,还有重点图书阅读课程的开发,师资的培训,阅读教学的提供,阅读成果的展示等一系列综合性的服务。尤其是,阅读服务对中少总社的出版形成了倒逼的态势,因为当中有好多阅读服务当中产生的需求,实际上可以直接转化为我们出版的选题。
出版,本质就是传递思想、知识,推动社会进步,首先要为读者服务。既然说服务是出版的题中应有之意,为什么要特别强调服务倒逼出版呢?我自己感觉,这些年,我们对为读者服务的初衷有些淡忘了,选题规划更多建立在对市场的认识上,习惯于把发行量、排行榜、市场占有率等指标作为风向标。但是,市场往往不能真实地反映读者的需求,更不能反映读者的潜在需求,尤其是在市场主体行为不规范、缺乏大数据作为支撑的情况下,市场往往在误导出版,所以导致了出版供需结构的失衡。所以,我们完全依据市场信号进行决策,有的时候会产生决策的失误。还有一些数据,有分析者警告,按照存销比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全国生产的图书会被库存所淹没。
另外,随着经济发展和技术进步,读者的需求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有两股力量在拉动阅读需求结构升级,一是随着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中等收入群体在不断扩大。这些人受到良好的教育,有比较高的收入水平,另外自主意识比较强,有着更多的个性化的阅读需求,所以不再满足于批量化的阅读供给方式。再一个,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让大家对内容的选择有了无限的空间,因此对内容的选择诉求更强。
面对阅读消费结构升级,大众出版还很不适应,出版能力主要是面向大众市场的中低端需求,有点像过去的植树造林,飞机飞过去,种子撒下去,最终撒在什么地方、能不能长出来,我们是不知道的。另外,我们的出版模式也还是以出版者为中心的单向传播,而不是一种互动式的传播。再者,我们还没有能力利用新技术把内容加工成不同产品,通过不同的渠道传播。
另外,我们现在只能通过渠道了解读者需求,而不是最大限度地直接面向终端,少儿出版滞后于基础教育的改革。比如,国务院下发了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其中一项重要内容是改革考试形式和内容,考试内容增强基础性、综合性,着重考察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等;今年,教育部考试中心下发的高考大纲中,语文增加古代文化常识的内容;其二,语文的分值权重在增加,阅读与理解部分在总成绩当中的权重在增加;第三,其他科目的考试对学生快速提取信息能力的要求,也在很大程度上提高。2016年9月,教育部组织研究了中国学生核心素养的内容,这些会转化成学校的课程标准。
教育领域发生的一系列变革,极大改变了少年儿童的阅读生态,中小学和幼儿园正在成为最重要的阅读推广场所,校园将成为最重要的发行渠道,但是少儿出版对此变化的反应非常迟缓,严重滞后于基础教育的改革。一家教育集团把阅读对应到各个学科,有数学阅读、音乐阅读,还有体育阅读与欣赏,但是,当比较专业的、个性化的阅读需求出现的时候,出版界没有阅读材料和阅读服务供给他们。
所以,我说今年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深化之年,少儿出版同样需要进行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中少总社现在推出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定制教材,古代文化通识的定制教材,都是服务过程当中发现的需求。
现在,中少总社正在调整优化产品结构,加大对校园市场的开发力度,目前的初步考虑是:一是继续以原创为主,生产更多更好的以满足大众市场需求为主要目标的大众读物;第二,建立满足校园阅读教育服务需求的校园读物产品区;第三,成立了少先队读物出版中心,建立少先队读物板块;第四,要加快由产品供应向服务供应的转型,要加大服务的供给,建立起产品加服务的出版模式,完成由产品供应向服务供应的转变,如向校园提供阅读教育服务,从校园图书馆建设,一直到课程开发,到阅读师资的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