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在当时社会生活和新时期文学创作的带动下,我们都见证了一批年轻的、具有强烈创新意识和实验偏好的作家群体的出现。这群作家,在20世纪80年代的《儿童文学选刊》及庐山会议、《新潮儿童文学丛书》中得到了非常具有时代符号、标签特征的集结和呈现。20世纪80年代儿童文学创作中那种攻城拔寨、所向披靡的创作态势,可以说上演了20世纪中国儿童文学发展史上最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实验和创新的历史活剧。
近几年,我个人来也在思考一些问题,比如说多媒介时代下,我们的儿童文学如何发展?语文教育时代,儿童文学应该怎么跟它更好地结合?中外儿童文学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我们该做什么样的对比?
中国儿童文学最优秀的部分,其实就是世界儿童文学的水平。回想一下,这些年我为中国儿童文学说的话,远远超过我为外国儿童文学说的话;我为中国儿童文学说的好话,远远超过为外国儿童文学说的好话。但是另外一方面我还是要说,中国儿童文学在整体上,真的还是有许多需要提升的地方,关于中国儿童文学的写作智慧问题,包括童年观的问题,叙事策略问题,美学面貌问题等等,可以有很多的话题。
我在今年9月初的第二届全国儿童文学作家编辑研修班上讲了一堂课。我主要讲的就是我们今天怎么来书写童年。我举了两方面例子做参照,一个是我们中国当代成人文学中的童年书写,我举了作家余华的作品为例子,外国作家比如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狄更斯等等,以及中国当代很多作家,笔下都有许多精彩的童年描写,这是很奇妙、很有趣的一个现象。从莫言到铁凝、张炜、余华等等。
余华笔下的《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是我们大家非常熟悉的作品,其中的童年书写,把童年的故事、命运放到中国当代一个大的时代背景下,其童年故事所达到的深度,以及对童年的天真美善、尴尬无奈和孤独伤痛的描绘,我觉得很少有当代的儿童文学作家可以企及。在那个班上,我从《活着》里面截取了三段有庆和羊的故事做了分析。这样的童年书写,这样一种举重若轻的写作方式,我觉得我们大多数的儿童文学写作可能是远远达不到的。
当然,今天的儿童文学已经多样化了,我们不可能回到只有一种文学面貌的时代了。但是我们一定要想到,我们怎么在中国儿童文学已有成就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升中国儿童文学的写作智慧。
我想,在共鸣时代已经完结的今天,思考什么是真正的儿童文学的写作智慧,对于我们,尤其是对年轻一代的写作者来讲,对他们今后的成长,对中国儿童文学的未来,可能会更有意义,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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