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一词对于我们来说都不陌生,但对它下一个概括性的定义好像很难。对于它,我们每个人都有好多话要说,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对于文化,大众的定义为它分广义和狭义两个方面,广义的文化是指人类创造的一切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的总和,狭义的文化专指语言、文学、艺术及一切意识形态在内的精神产品。伏尔泰认为,文化是指人类经训练和修炼心智的结果和状态,新史学家认为文化就是人类各个方面的总和,历史就是人类文化的进步。对于文化,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在这里,我认为文化是在历史的发展中逐步产生的,它反映出了这个社会动态存在的生存机制,也就是说,一种文化的产生,说明了一种生存方式的出现,文化是在为人的服务中不断进化的。伴随着人从低级到高级的发展,文化也呈现出了一种从简单到复杂的发展趋势。当今世界,随着人们之间联系的日益密切,文化冲破了国界的范围,世界上的不同文化在有形和无形中不断的交流、演变以及发展。
简单地说完了关于文化的定义之后,好像对文明我们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它。但我们听说过“野蛮”这个词,它是与“文明”最为对立的词汇。野蛮是指不开化的一种社会生存状态,那么文明也是一种社会生存状态,所以要我们给文明下一个简单定义的话,那么也就是文明是指一种社会生存状态,它与野蛮相对立。当今知识界,对于文明的说法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比较强调文明的物质内涵,另一类比较强调其精神内涵。关于文明,有两位著名的学者发表了他们的看法——布罗代尔和亨廷顿。布罗代尔的文明说侧重于强调其物质内涵,他认为文明首先是一个地域范围,要有一定的地域空间,其次文明可以等同于社会,第三他认为文明就是经济,第四他认为文明也包含了思维方式。这是布罗代尔关于文明的一个总概括。而亨廷顿的文明论则比较强调其精神内涵,他认为文明是人类最高的文化归类,是人类文化认同的最广范围,人类依此与其他物种相区别。
在《西方的没落》这本书中,斯宾格勒所说的一切首先颠覆了我对文化的全部认识。在我所知里,文化是由“人”创造出来的,人是创造文化的主体,没有人也就不可能产生所谓的文化,但是斯宾格勒认为文化是人类醒觉意识的产物,是人类心灵表现自身的方式,当然《西方的没落》的序言中曾明确指出斯宾格勒的文化观来源于弗洛贝尼乌斯,他是一位19世纪末20世纪初反对进化论学派的“传播学派”的代表人物,他认为“文化发展的全部过程表现出自己对于人的真正独立性,文化是自身发展的,与人无关,与人民无关”,也就是说文化绝不是人们、人民创造的,人与其说是文化的创造者,不如说是文化的产物或客体,这是弗洛贝尼乌斯在他的《非洲文化的起源》一书中所提出的观点,也就是斯宾格勒本人的观点。在我以前的学习中,认为文化是由人创造的,没有人也就没有世界上各种各样的文化,我也并没有否认文化对于人的塑造作用,但在文化与人的关系上,我始终没有把文化作为一个主体来看待,这也正是我所困惑的地方。
通过斯宾格勒的逻辑,我们可以试着给文化的产生创造出一个臆想的过程。首先人是植物性的,或者说他本身也就是个植物,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说的那个人,他通过眼睛的感官作用看到了光的世界,把自己的这个“人”从植物性的奴役中给解放出来,从而成为自由的个体,分清“我”“你”或其他事物之间的差别,进而有了表达和交流的需要,产生了语言,并大体形成了一定的思想概念,有了大概的知识体系,文化就在某个神秘的时刻产生了,听起来好像不可思议,如同一个神话式的连锁反应,构成了文化产生的全过程。
笔者认为“文化”与“文明”是一个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从含义上来说,文化的范围更广,而文明则是属于文化的一部分,文明是文化的精华所在。从动静关系分析上来看,文化强调过程和机制,讲求的是演变中的动态,而文明只注重结果,它是一种静态的实体。如果用一个形象的例子来说是这样:在你面前有一个水杯,如果用“文化”和“文明”来给它定义的话,那么这个水杯就是一种“文明”,而制作它的过程则称为“文化”。而且从代表层次上来说,二者也有不同,文化的层次可以从国家社会到家族团体,而文明的代表层次则大多是归于国家社会一类,我们常听人说某某家族文化而从没听说过某某家族文明,有的只是诸如基督教文明、伊斯兰教文明之类,这些从侧面反映出亨廷顿所认为的宗教是在所有客观因素中对文明的形成影响最大的一个,基本上每一个历史上的主要文明在很大程度上被基本等同于世界上的伟大宗教。
而斯宾格勒对于文化与文明的关系的解释就相对容易的多,他认为,“文化”是指一种心灵的自我表现的总体,是生命以象征主义的方式对自身本质的一种实现,故而文化的发展如同生命的进程一样,是一个有机的过程,而“文明”则是这一有机过程的最高和最终阶段,是文化的有机逻辑的结果、完成和结局。每一种文化皆有其自身的文明,文明是文化的必然命运。这种观点对于文化与文明关系的解释是建立在文化是一种有机体的发展基础之上的,没有这个前提,文化与文明的关系也就不可能如上所说,但这种解释的正确与否,至今或永远都不可能有答案,虽然我对于其文化与人的关系的观点有很大的疑问,但从客观上来说,我还是比较认同他的这种文化与文明关系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