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加科夫博物馆展出《白卫军》出版斗争史

    读书报记者康慨报道  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博物馆正在莫斯科举办题为《为小说〈白卫军〉及出版社的诡计而斗争》的展览。

    《白卫军》是布尔加科夫的第一部长篇小说。

    英人莱斯利·米尔恩（Lesley Milne）在所著《布尔加科夫评传》一书中，详细描述了《白卫军》出版的复杂经过，并附有版本对照。节录杜文娟、李越峰译文：

    “尽管三部曲的‘第一部’‘完稿’于1924年3月，然而它并非我们所知的长篇小说《白卫军》，该书的前13章，即现在的《白卫军》，于1925年初发表在《俄罗斯》杂志的第4、5期上，但小说的结尾部分尚未定形，而且也许给布尔加科夫带来了一些麻烦，因为1925年4月及6月《俄罗斯》杂志的编辑先后两次试图从他手中骗得最后几章的打字稿。”

    但是杂志很快停刊了，其主编力争复刊未果，自己也被流放到了西伯利亚。“更有甚者，1927年一个号称包含该小说未曾发表过的最后一部分的私人版本在［拉脱维亚的］里加面世。编辑们从剧本《图尔宾一家的生活》的一个临时修订版，用空泛议论武装的对话杜撰了第14章以后的结尾部分……这部备受读者喜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便以一个被其作者贬斥为‘无知’的版本形式问鼎于世。”

    完整的版本最终由巴黎的和谐出版社于1929年出版完成。在此之前，布尔加科夫对《白卫军》的结尾做了重大改写，文学与政治原因兼有。米尔恩写道：

    “各种力量处于均衡状态这是1922-1925年间的文化背景，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布尔加科夫构思并创作了他的小说。1929年的文本折射了1925-1928年间的情况，在此期间无产阶级文学派别的狂热分子们开始在报纸及文学杂志上展开的思想意识之战中拥得压倒势力。自1926年10月起，随着《图尔宾一家的生活》的首演，布尔加科夫以及所有他所谓的代表革命前资产阶级文化之声音的人均是报刊竞相攻击谩骂的对象。如果说长篇小说《白卫军》游过了1925年的水流，1928年前后则是与洪水展开了一场搏斗。”

    《为小说〈白卫军〉及出版社的诡计而斗争》展览始自6月10日，计划至7月10日结束。

    在俄国与乌克兰关系日益紧张的时刻，任何纪念布尔加科夫及《白卫军》的举动都难免被抹上一层特殊的意义。

    小说第一句话用以形容革命次年：“那是伟大的一年，又是可怕的一年。”（许贤绪译文）

    布尔加科夫1891年5月15日生于帝俄基辅，1940年3月10日死于苏联莫斯科，而《白卫军》——米尔恩告诉我们——“小说中的城市没有名字，只是被称作‘城市’，但该城市就是基辅。基辅是古老的文化中心，在俄国历史上以‘俄国文学的摇篮’、‘俄国城市之母’而著称，被亚历山大二世及1914年的导游手册《俄罗斯》称为‘俄国大地上的耶路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