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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2年11月14日 星期三

    “学术包装”与学界风气

    王雪峰 《 中华读书报 》( 2012年11月14日   03 版)

        今年7月,经方舟子揭露,厦门大学医学院特聘教授傅瑾被解聘,她应聘厦大时提供的哥伦比亚大学博士文凭被证明是一份假文凭。类似的造假行为当然为学界所不齿,然而人们对目前高校及科研机构中充斥着的“学术包装”却采取了默许的态度。商品有包装,那不过是为了吸引眼球,赚取利润,学者也有对自己的成果和经历的“包装”,目的无非为了攫取更多的名望和潜在利益。曾有人著文指出,一些海归或海外学者倾向于玩文字游戏,夸大自己的业绩,把Academician翻译成院士,把Assistant professor说成副教授。这种就高不就低的做法就是“学术包装”的表现之一。

        “学术包装”其他的形式,还有诸如省略法、模糊法、以小见大法等等。例如,经常在一些学者的个人主页上见到这样的表述:“在《中国社会科学》、《××研究》等权威学术期刊发表论文××篇”。其实,大家对这种表达已经见怪不怪,谁都知道××篇论文中也就那么几篇是出彩的,不过是为了“包装”之需将其夸大了。而“发表论文百余篇”或者“数十篇”这样的表达方式,同样容易误导读者。“百余篇”是一百九十多篇还是一百零一篇?“数十篇”是九十篇还是二三十篇?前后的差距不可谓不大。类似的表达如:“有多篇论文被《新华文摘》、《中国社会科学文摘》、《人大复印报刊资料》全文转载或摘编”,“多篇”到底是几篇?其中几篇被全文转载,几篇被论点摘编?读者都不得而知,难免浮想联翩,这就是省略法、模糊法的好处。再说以小见大法,把子课题说成大课题本身,把论文包装成著作,把教材升级为专著等就是此类。一部专著(或教材)由多人完成,获奖后从主编到参编,从第一作者到署名最末的作者都可以说自己的成果“曾获得××奖励”。至于“主持或参与国家级、省部级科研项目××项”,“获得省部级以上奖励××次”这类表达,其中虚报产量的空间也很大。

        当然,还有拉大旗做虎皮式的包装法,例如罗列自己的学术兼职,××学会会员、理事、委员,若干所大学、科研机构的兼职或客座教授、研究员,培养十几数十名硕士博士等。而担任××项目顾问、曾经在若干国家地区进行学术讲座或交流或担任高级访问学者,参加过××文件、××法律法规的起草或修订等,无不可以成为“学术包装”炫目的彩纸。还有的搬出其他学者来为自己站脚助威,自称提出的某某观点,被某某著名学者誉为“富有创见”,某项研究被鉴定为“填补国内外空白”。

        学者“包装”自己的学术业绩,虚夸个人学术贡献,这种风气在学界弥漫已非一日。起因不仅仅是学者个人的人品,更关乎体制及社会习染。上世纪90年代以来,高校都在忙着上层次、占高地、争据点、铺摊子。评价学者的水平,往往重量不重质,重个体评价不重社会评价。申报××学者、××津贴、××人才计划,评选××奖励,无不与学术机构利益和学者个人利益直接挂钩,评定过程又往往从简从快。有些评选活动,一看脸熟不熟,二看材料厚不厚。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养成了“有骆驼不说牛”的习惯。

        行文至此,想起一桩旧事。某此参加同事婚礼,酒过三巡,一陌生人进来敬酒,顺手递给每人一张名片。仔细看时,不禁瞠目,只见上写:婚礼司仪界一代宗师×××。一代宗师竟可自封,不过在商言商,一笑也就罢了。而学者、学术、学界这“三学”问题,也不幸染上了商业味,怕是不能一笑而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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