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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0年11月10日 星期三

    贺圣遂:为越来越低落的文化天平加上“砝码”

    本报记者 陈 香 《 中华读书报 》( 2010年11月10日   13 版)
    复旦大学出版社董事长兼总编辑 贺圣遂

        时近年终,越来越多的好消息向复旦大学出版社董事长兼总编辑贺圣遂涌来。年初制定的出版规划、出书品种、重点图书运营,包括销售目标的实现,复旦社都完成得漂亮而干净。贺圣遂估计,2010年,复旦大学社的销售规模应该超过3.3个亿,接近3.5亿码洋,利润估计3300万左右,“具体数字还得年末才能统计出来”。

        今年,复旦社多个重点图书不断为业界、学界和社会带来惊喜。被媒体誉为“一代学人的生命历程  当代知识分子的智慧表达”的《三十年集》,集合了几十个在中国当代学术史、文化史、思想史上星光熠熠的名字,记录了他们三十年来的心路历程,他们的经历、感受、体悟和思索,第一辑在上海书展一经推出,即引起轰动;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和越南汉喃研究院合作,历时三年精心编纂而成的《越南汉文燕行文献集成》,是中国学术界、出版界首次对越南汉文文献的系统整理,是学者葛兆光所提出的“从周边看中国”之“燕行集”系统学术出版项目的开始,由此牵引出了一个以汉文连缀的共同教养和共享传统的时代,一个新的、彼此关联的历史世界,学界“感到了巨大的兴趣”。现在,复旦社正着手做《我们的国家》丛书,国内的一流学者、大家,用通俗和简洁的语言给读者讲述中国历史最重要、最基本的内容。与市面上大多数历史读物不同,《我们的国家》摒弃了“时间经度”的讲述方法,以空间为纬度,以专题形式排列组合,比如,中国人的心灵怎么样,爱好什么文学,汉字怎么组成,中国的艺术是什么样的,中国的疆域是如何形成的,等等。丛书全景展示中国人生活的各个场景。“将来会成为介绍中国,以及世界了解中国有趣的、重要的基本读物”。贺圣遂的自信并非出于臆断,书还没有出完,先期推出的四本就已经在香港卖出版权,即将由香港三联推出繁体字版。

        复旦版高校教材也在持续发展。外语领域,今年复旦社新推出了两套教材,文学领域、人文社科、经管领域的高校教材也在持续拓展。尤其让贺圣遂惊喜的是,中职、高职教材经过多年培育后,2010年绽出了果实。比如,在教育部师范司的支持下,全国近三十所高师学前教育系、幼儿师范学校的专家、学者和教师编撰的一套五年制幼师新教材,经过五年的精心培育,实现了很大的量的提升。去年的销售约为1300万码洋,今年可望达到2000万元。

        贺圣遂并不讳言,高校教材的竞争越来越激烈,规模增长的速度明显缓慢下来。然而,压力并不来自于电子出版,而是同行竞争的压力。“教材出版领域,中央军、地方军都在抢占阵地。一般图书个性鲜明,有不可替代性,与一般图书不同,教材领域的不可替代性正在削弱,各种地方壁垒在显示自己的优势。”据记者了解,现在的普遍情况是,一本高校教材,不是因为内容不好,大家不选用,而是选用教材的老师经过几年的训练,已经有办法把教材改头换面,做出一本知识产权属于他们的教材。几个高校、几个老师联合编写出版教材、分摊发行的现象,已是屡见不鲜。各种地方版教材林立,甚至劣币驱逐良币,各优秀出版社辛辛苦苦培育起来的优秀产品的市场正在萎缩。

        但复旦社也一直在孜孜探求新的盈利增长点,今年新的亮色还有数字出版。“去年,我们数字出版方面的利润大概是70万左右,今年将突破200万。”复旦社成功地推出了手机书,自己生产,与中国移动、中国电信合作,将涉及古代、现代、时政等内容的图书打包营销。因为多数手机书是由纸质图书改造而来,所以,不会冲击纸本图书市场,“反而会让人更有兴趣去阅读我们的精品图书”。

        尤其是,最近几年,以学术著作和高校教材为主的复旦社在选题方面进行了拓展,在人文社科一般图书领域,做出了不俗的影响力。一批好书,如南怀瑾著述系列、《潜规则》、《帝国的终结》、《雍正原理》、《权利玩家》、《红颜祸水》、《许鞍华说许鞍华》、《美国也荒唐》、《鲍鹏山新说水浒》等集中上市。今年,复旦社人文社科一般图书的销售码洋将过亿元大关。

        在贺圣遂看来,选题拓展延伸如此顺畅,与复旦社的出版优势有关。“本来复旦社在人文社科出版方面就有一定的基础,学术著作也是人文社科方面的最抢人眼球,因此,在人文社科读物市场也较有优势。”贺圣遂认为,其一,复旦社确实有了自己的品牌,有了品牌,才可以吸引比较优秀的作者和读者;第二,近几年来,复旦社培养了一批有眼光和有加工能力的编辑;第三,“我们目前的成功,与我们社无论是编辑还是营销人员的服务精神有关”。

        如果说,以前复旦社的销售更多依赖中盘,现在,尤其是单品种的大型图书,编辑和营销人员努力配合,瞄准目标单位,寻找目标读者,进行针对性的销售。据记者了解,售价15000元一部的《越南汉文燕行文献集成》半年内100多部的销售,几乎全部是靠直销来完成的。同时,复旦社营销内部的策划功力也在加强。此前,复旦社营销体系中最重要的是外勤销售,内勤属于被动服务,现在,内勤对市场的调研、对图书目标市场投入的策划、信息的投放,都有比较大的改进,市场的企划功能在不断加强。同时,复旦社越来越重视网络书店的营销,以网络书店的营销来拉动实体书店的销售,已经收到了实效。

        阅读,已经成为了出版研究专家贺圣遂生活中不能割舍的一部分。最近,他看的是《黄金时代》。“现在,‘文化做好了,一定就能赚钱’的信念,我已经开始动摇。”因为,看到国内外那么多执著于文化的出版界前辈,最后因市场原因不得不退出出版一线,对于像贺圣遂一样、秉持理想主义到这个行业工作的出版人来说,是一种折磨和痛苦。“从规律上来说,如果我们不重视经济这个砝码的话,出版不能长久。”

        但是,贺圣遂也有自己坚定的立场。“在重视经济效益的同时,能不能不让摇摇欲坠的文化在我们手上消退?赚了钱,还是要意识到,赚钱不是我们的目标,最终的目标是为了让我们的文化事业持续下去。”贺圣遂不无遗憾地认识到,文化和市场是有抵触的,因为市场需要的是公约数,接受精品的永远是少部分人,而电视,永远拥有最大的受众群。

        这就必须让出版人做出选择。“进入出版领域的人有两种,一是为经济而来,一是为文化而来。”贺圣遂有时候也会很苦恼。编辑带来一些很有市场价值的选题,以贺圣遂多年的出版经验判断,是能卖钱的,“可以进来几万元甚至几十万元”。可是,一旦想到要在这样的书上印上“复旦大学出版社”七个字,贺圣遂就觉得心有不甘,“如果那样做,我们就把更值得珍视的东西贱卖了”。现在,复旦大学出版社同仁达成的共识是,运用智慧,尽可能将自身具有的文化品质与市场结合起来,找到需要文化享受的读者,用文化功底获得市场效益。

        曾经,90年代,大多数实力雄厚的教育社都介入了人文出版,好书不断,一派欣欣向荣。现在,出版产业化大潮袭来,又有多少家仍在坚持呢? 

        出版有两端,一端经济,一端文化。在文化的天平越来越被倾斜得厉害的时候,“如果一位出版人还有坚守,还有对文化的向往,就要担当起出版的职责,为越来越低落的文化天平,加上砝码”。贺圣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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