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的自我意识

    我们几乎每天都会照镜子整理仪容，而且能够明确无误地认出镜子里的自己。人们对自己及其状态的认识被称为自我意识。

    人类并不是唯一能够认出镜子里的自己的动物。

    美国进化心理学家戈登·盖洛普在1970年发明了测量自我意识的镜像测试。实验中，盖洛普用无味的红色染料，在黑猩猩脸上涂抹几个红点，涂抹的位置是黑猩猩可以摸得到但看不到的地方。然后观察黑猩猩照镜子的行为。

    这种面部标记测试的潜在前提是，那些具有自我意识的个体可以认出它们在镜子中的形象。盖洛普在实验中发现，被涂了染料的黑猩猩在照镜子之后，会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红点，并且会抓耳挠腮地想要抹掉这些红点。

    通过该测试的大多数动物都是那些被普遍认为很聪明的动物，包括黑猩猩、亚洲象和喜鹊等。虎鲸和宽吻海豚似乎也能认出镜子中的自己。此外，具有自我意识的动物还包含一些出乎人们意料的物种，如鸽子、蝙蝠、蚂蚁等。

    一些心理学家和人类学家认为，存在一种与大脑复杂性相对应的意识等级。其基础是具有简单神经系统的动物的微弱意识。这些微弱意识存在于原始感官体验中，与色彩、饥饿、温暖和恐惧等感知并列。只有在心理复杂性达到顶峰时，我们才能够以“自我”的抽象概念为中心，构建高等级的意识。

    但是，这种意识等级的观点缺乏相关证据，毕竟心理复杂性是一个难以量化的概念。

    根据英国牛津大学的人类学家罗宾·邓巴提出的社会脑假设，在关系紧密的群体中生活的个体需要能够理解其他个体的想法，来维持社交关系。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神经科学家迈克尔·格拉齐亚诺认为，要做到这一点，这些个体需要构建一个思维模型。随着具有构建模型功能的生物系统的进化，它不仅可以用来描述其他个体的思维，也可以用来描述自己的思维。格拉齐亚诺认为，大脑使用完全相同的策略来对思维进行模拟，以便进行社交互动。

    引申开来，自我意识只是在大脑中模拟运行的有意识状态。自我意识并不是高阶意识或者本质上比意识更复杂，它可能只是意识的一种表现。

    （《科学画报》2019年第5期 孟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