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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9年05月07日 星期二

    《牵风记》牵的什么“风”

    《 文摘报 》( 2019年05月07日   05 版)
    徐怀中

        一位九秩高龄的老作家,倾尽全力熔铸一部不得不写的作品,这就是徐怀中的长篇小说《牵风记》。编辑家张守仁读后,深受感动。他认为,徐怀中把作品写得如此青春、激情、诗意,充满画面雕塑感,字里行间流淌着高山流水般的天赖音韵,这是我国军事文学开出的一朵奇葩,《牵风记》从军事文学的高原上立起一座高峰。评论家朱向前以“惊喜超过期待,收获大于困惑,魅惑大于收获”概括《牵风记》,认为这部作品将中国当代战争文学引入了更大的想象空间,为中国战争文学贡献了新的典型。

     

        《牵风记》牵的什么“风”,又何以牵动这么多专业评论家的眼光?

     

        早在1962年,徐怀中就曾着手写作长篇小说《牵风记》,写了近20万字,却不得不将书稿烧掉。据说,当初那一部书稿,是从正面描写1947年刘邓野战军挺进大别山、取得战略进攻历史性胜利。小说笔墨所至,正是作者所亲历过的,那一段充满艰难险恶的悲壮历程,如同身体的烙印,始终伴随着徐怀中生命的延续,永远不会淡忘。

     

        时隔半个多世纪,《牵风记》出版,已与初稿大不一样。有的老同志读了说,刘邓野战军浩浩荡荡挺进大别山,胜利完成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重大战略任务,难道就像小说所写,竟是如此简而单之走过来的吗?又有人讲,青年作者这样写情有可原,竟然是出自亲身经历了战争全过程的一位老作家之手,让人无法理解。

     

        “可以想见,他们心目中认为我应该写出的,正如我1962年未完成的初稿,正面全景式地反映这次重大战略行动,记述野战军如何历尽艰险,取得千里跃进及坚持大别山斗争的伟大胜利。问题在于,历经几十年之后,我交出来的完全是另外一本书,前后两个文本,虽是同一个书名,却不可同日而语。”徐怀中解释,《牵风记》的书名,可以理解为,在总体力量敌强我弱的形势下,突破战争史局限,牵引战略进攻之风;《牵风记》原稿与今作,在立意与创作方法上都有显著差别,亦可理解为牵引个人写作转变之风;“风”为《诗经》六义之首,而《国风》部分的诗歌,大多是反映周代先人们生活的恬淡浑朴愉意跳脱,或表现青年男女浪漫爱情的,与小说义涵相契合,也不妨理解为牵引古老的“国风”之风;牵风二字,原本空幻,作其它意象联想也未尝不可。

     

        《牵风记》融入了徐怀中对于战争文学的深入思考,写得极其艰难。徐怀中体弱多病,写作时断时续,10多万字的一部小长篇,竟在手上团弄了4个年头,然而作品却极有力度,写得痛快淋漓,充满青春活力,大概与徐怀中的写作和思想经历有关。

     

        随着新时期思想解放大潮的到来,徐怀中在文学观念上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经历了一个根本性的“解冻”过程。主要体现在尽可能摆脱有形无形的思想禁锢与自我局限,“其实并没有‘新’到哪里去,只不过是回归到小说创作所固有的艺术规律上来。一条河断流了干涸了,只有溯源而上,回到三江源头,才能找到活命之水。”徐怀中说,晚年的创作,这种感觉十分真切,恰如干渴已极,回眸之间发现了一汪清沏的泉水。

     

        “我用去了几十年时间挣脱种种思想顾虑。孔夫子讲‘四十不惑’,我已经活了两个不惑之年还要多,就像一棵老树,树干都空了,应该有一定的容量了。写这本书,我完全放开了手脚。”依循这样一个意向,徐怀中逐步搭建小说构架。“回头看去,那一场大规模现代战争向历史深处退隐而去,显得那样遥远。”也因此,《牵风记》的字里行间,闪放出了中华五千年文化底蕴的灿烂光辉。

     

        (《人民日报·海外版》4.17 舒晋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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