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淡蓝
几个朋友约午餐。A说11:30去接B,然后再来接我。站在路上,等了一刻钟,A还没有到。微信B:A接到你了吗?B也纳闷:没有呢。什么消息都没有。半小时后,A终于姗姗来迟。
其实A准时到达了B的门口,想打电话叫B下楼,却发现手机落家里了。而通讯录都在手机里,她不记得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电话。没有手机,她又没法上微信,没法上QQ。
而她在门口焦急地等B的时候,B也正在手机上焦急地等着她的来电或者来微。A甚至跑去问保安大叔:你有QQ吗?能让我上一下你的QQ吗?最后走投无路,只好返回去拿手机。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原来是我在你楼下,却没法找到你。
文友C要给我寄一封挂号信,挂号信必须要留收信人的电话号码。我们相识五年。先是在论坛QQ,后是在微信上,姐姐妹妹聊得挺欢。但我们的沟通全部在线上,竟然没有留过彼此电话。
那天中午,C在邮局给我发微信:姐,快点把你电话报给我,而那个时候,我正在午睡。她给能想到的和我私交不错的所有朋友都发了微信,拐弯抹角打听我的电话。不幸的是,可能所有的人都在集体午睡吧。C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一筹莫展的C最后只好郁闷地离开了邮局。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原来是我们可以捧着手机聊个通宵达旦,可一旦没有了手机,我们就会从此失联。
打开手机通讯录的所有联系人,从A到Z,我能记得号码的只有四人。这四个都是我的亲人。
我却背不出任何一个朋友的电话,任何一个同事的电话,任何一个文友的电话。
我以为把他们的号码存在了通讯录里,我就可以一劳永逸,只要我想找,他们不会走开,我们不会走散。就像买回来的许多书,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柜里,我还来不及去读它们,可是,背不出来的电话号码,和摆放在书柜里的书籍,它们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摆设。
(《广州日报》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