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以来,中国住房价格快速上涨已引起学术界和实业界的高度关注,但以往研究无法同时解释中国住房价格上涨的两个典型事实——“非平稳性”和“异质性”。我们的研究发现,人力资本规模扩张和空间集聚是中国房价上涨呈现“非平稳”“和异质性”特征背后的重要原因。
1999年的高等教育改革导致人力资本水平在2003年之后持续上升,进而导致住房价格快速上涨;高等教育资源区域分布不均,致使人力资本分布和住房价格上涨存在明显的地区异质性。
以“扩招”为主要内容的高等教育改革,推动了人力资本的快速提升,加快了城市化进程,提高了城市住房需求,推升了住房价格,这是过去10年中国住房价格快速上涨的重要支撑力量。近年来,高校扩招速度已经明显放缓,意味着住房价格高歌猛进的时代已经基本结束,住房市场即将进入平稳发展的新常态。以短期政策刺激房价无益于保持房地产市场的平稳健康发展。
住房价格存在显著地区差异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高等教育资源区域分布不均衡。高等教育资源丰裕的地区(如北京、上海、广州等)拥有更多的高校毕业生,他们往往更倾向于留在本地工作和定居,构成了城市住房的“刚性需求”,推高了本地住房价格。由于人力资本存在“溢出效应”。高人力资本的个体更倾向于流向人力资本丰裕的地区,进一步强化了高等教育资源分布不均带来的影响。研究表明,教育资源的均等化是实现区域平衡发展的重要途径,也是保持全国房地产市场总体健康发展的重要举措。
(《中国社会科学》2016年第5期 陈斌开 张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