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奢华 享受角色

    冯宪珍，著名表演艺术家，中国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生于1954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主要作品：《大风歌》《灵与肉》《老顽固》《一个死者对生者的访问》《故意伤害》《命运的拨弄》《都市牛仔》《老妇还乡》《青春禁忌游戏》《死无葬身之地》等。

    只要没有雾霾，不是下大雨刮大风，她每天都会早起，出门锻炼。锻炼的方式是长走，每天大约5公里，数十年如一日。这让她的身体挺拔，没有通常60岁人的暮气和松垮。对戏剧的爱让她希望能够在舞台上演到演不动，那身体就要跟得上，腿脚不因为年龄而衰退，对此，她十分自律。

    同样，对人，对事，对生活，她都严格律己，这种律己很多是受父亲的影响，来自小时候的家教：“我父亲对我的影响特别大。他属于那种民国的老知识分子，爱干净，白的绸衫，白的绸裤，整洁极了，手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对人谦卑，说话是轻声的。我们的家教很严，吃饭时安安静静，是不能说话的。父亲吃鱼，那个鱼刺绝不会吐得满桌子都是，就一根根码在那儿。手绢自己洗，叠得方方正正总是带在身上。他不求奢华，只求安静。平常吃饭也就是泡饭酱菜；要能有一本书一杯茶一只猫卧在旁边，就非常知足！我父母都是这样的人。”

    她讲到她喜欢的英国演员朱迪·丹奇，《007》中M夫人的扮演者。80岁了，朱迪还一直在舞台上演戏，没有豪车没有豪宅，住在简单的公寓里。每天步行去剧场演出，演出完去附近的酒吧里喝点酒，又步行回家。生活非常简单，可是在舞台上光彩夺目。她很想像她那样，“人的生命会衰退，淡到没有，淡到人们遗忘了你，但是多棒呀，你曾经因为喜欢，把自己放在了戏剧里，沉浸在里面，这是你的一种享受，享受了角色，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任何附加。”

    坐在她面前，听她讲见闻和感受，听她讲自己，生活的烦恼快乐，人生的追求向往。她的声音和状态，让你很容易联想到那部苏联电影《办公室的故事》。上个世纪80年代，她给这部电影中的女局长配音，用声音塑造出一个人物，留在那一代人的记忆里难以抹去。她说，今年会排《办公室的故事》话剧，脑子里，卡卢金娜的形象立刻毫无违和地和她叠加在了一起。

    1977年，从中戏毕业分配到中国实验话剧院，正赶上好时候，她很快就开始登台演出，而且基本没有跑过龙套，直接就成了主角。工作不久，她便在话剧《枫叶红了的时候》中扮演一位老教授，演了很多场，曾经轰动一时。此后，《大风歌》里反串汉惠帝，《灵与肉》里的碧琪，《死无葬身之地》里的吕茜，《青春禁忌游戏》中的女教师叶连娜·谢尔盖耶夫娜，《SORRY》里的女诗人英娜……她遇到了不少喜欢的角色。每一次，她都会通过阅读剧本不断地和作者对话，和自己的角色对话。她会大量阅读作者的其他作品，也会从人物的背景出发去阅读那个时代。

    (《北京日报》11.3 周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