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学术圈子,可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圈子的形成,志趣可谓是关键。
各地都有各地的学术圈子,而且一地可能未必只有一个两个。同一个学术圈子的同仁聚集到一起,把学术的话题反反复复说了几遍之后,热情和兴趣往往就会旁逸斜出,渐渐转移到纯粹的学术中心话题之外,转到世事百态、儿女情长。于是,就有把酒言欢之乐,开怀叙友之幸。当学术被挤到边缘的时候,学术圈子或许成为人格自尊的庇护所,或许成为远离世俗杂念的精神家园,或许干脆就变成家人没完没了埋怨呵责之后的一种自由放逐。总之,有学术圈子比没有要好。
但是,凡事不可一概而论。学术圈子圈得久了,也会滋生狭隘,滋生自我错觉和自我膨胀,圈内人士会在彼此“关照”“相帮”“抬举”之奉迎中,逐步变成追求学术以外利益的策略主义者。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学术圈子则已经陷入到了圈子学术。当代的圈子学术,切不可与传统形态的流派学术等量齐观。前者追求的是“学术一番”之后的利益,而后者则完全倾情于学术过程之本身。
在一些地方,人们想从事学术研究,总得首先投靠这样或那样的圈子,依附于各地大大小小的“大师”“名家”们的旗幡之下。
按照埃及批评家“筛式批评”之创见,那便是文明社会始终会有价值淘汰机制,当学术策略主义者们扩张了个人或小团体的利益空间之后,其社会生存空间的三维体积亦相应会萎缩。这意味着他们将会变成砂粒,尽管在筛面上也会虚荣一些时日,实惠那么几天,但最终总会被无情地淘汰出局。从学术圈子到圈子学术,其关键在“度”,在于自我把握,在于圈中每个人究竟想选择一种怎样面对历史检验和现实遭遇的生存状态。
(《深圳特区报》7.21 刘金祥)

上一版


缩小
全文复制
上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