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片”《瞬间》公映为何不轰动

    “禁片”《瞬间》公映为何不轰动

    “禁片”《瞬间》公映为何不轰动

    空军各单位配合

    文革结束后，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副导演彭宁决定写一个剧本，从林立果小舰队的角度写炸毛泽东专列这件事。当时这个故事在民间传得绘声绘色，拍出来一定轰动。

    彭宁找到了宋戈（中央实验话剧院的话剧演员）和他的老同学何孔周（当时在《文艺报》理论部工作）一起创作剧本。

    写小舰队的故事需要体验空军的生活。时任空军副司令员曹里怀同意以空军司令部的名义出具介绍信，要求空军各单位配合。

    通过走访军区以及参观上海、广州等小舰队的据点，彭宁等人了解了林彪叛逃当晚发生的事情以及林立果的小舰队是怎么组建起来的、又是怎么迫害老干部的等等。

    1977年下半年，何孔周执笔，完成了剧本创作。故事是，空军飞机设计师石峰到鹿山工地参加飞机“鳄鱼式眼睛”的设计工作。在工地上，他遇到了旧日同学宋小鲁和傅小浒。他逐渐发现，工地气氛很不寻常。后来，林办给基地主任发来的实施炸车作战的秘电，被石峰发现。同时传来消息，毛泽东专列突然改道。宋小鲁和石峰同时发现，傅小浒原来是小舰队成员。傅看计划败露，杀了宋小鲁，企图驾机逃跑。在阻止中，石峰与他同归于尽。

    剧本原名为《历史的瞬间》，但三个人都觉得这名字有些长，决定简化为《瞬间》。

    在林彪别墅取景

    剧本交到厂里后，厂里不同意由彭宁这个小字辈担任导演，最终确定由赵心水（《冰山上的来客》的导演）担任导演，李前宽担任副导演。

    1978年仲夏，电影在杭州开机。片中的大部分镜头都是实地取景。电影中小舰队所在地的内景，都是在西子湖畔的林彪别墅完成的。如今，这个别墅成了浙江宾馆，但当时还是一个绝密地址。

    这是一座两层小楼，外表普通，但内部机关复杂。李前宽得知，房子的玻璃有三层，中间一层是防弹的。玻璃还做了偏光处理，窗外若有人举枪瞄准站在窗户边的人，其实瞄准的只是他的投影。

    在这个秘密指挥中心里，有一座电梯，深达几十米之下，出来后，便是作战指挥室和战备隧道。这个未完工的战备隧道，中心主道宽可并行两辆车，通向四面八方，其中一条直通西湖湖底。

    在各方的配合下，不到三个月便完成了大部分镜头。

    遭禁和解禁

    1979年中，样片送到了文化部。有人提出，这个片子承蒙空军一路开绿灯，应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在空军司令部，总空和北空的首长观看了影片后表示片子不错。但不久，在总空的空军俱乐部组织的一次观看中出问题了。观影者认为，“你把我们空军写得这么糟糕，政治斗争这么尖锐，以后空军招人谁还敢来？”意见反馈到文化部，《瞬间》的公映被搁置。

    1980年公开审判林彪、江青两个集团期间，为配合宣传，文化部想起了《瞬间》。

    此时，电影里的故事已不是讳莫如深的秘密，而是全民皆知。《瞬间》终于得以公映。宋戈特意去电影院观看，观众寥寥。出了电影院后，宋戈给彭宁打电话，“我直掉眼泪。当时为什么不放呢？现在放还有什么效果？”

    李前宽多年后对《瞬间》有不一样的看法。“35年前的《瞬间》成为了‘瞬间’并不奇怪。无论是拍表现‘四人帮’还是林彪的电影，当时时机未到，无法真正还原事实。凭着自己的热情和创作冲动，拍这种有政治色彩的影片，也做不到深刻。有些历史上的事情，就让后人去说吧”。

    （《中国新闻周刊》2014年第26期 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