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天才不完美谋杀的背后

    1948年，“悬疑电影大师”希区柯克执导了新片《夺魂索》。这部影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它就是“利奥波德与勒布案”。

    纳尔逊·利奥波德和理查德·勒布，是芝加哥的世家子弟。利奥波德出生于1904年，据说，他的智商达到了210，能够流利地说27种语言，精通鸟类学、数学和哲学，对尼采的学说尤为倾倒。1924年，利奥波德以优异成绩毕业于芝加哥大学，计划9月到哈佛法学院就读。

    理查德·勒布，比利奥波德小一岁。勒布也格外聪明，18岁就从密歇根大学毕业，是该校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毕业生。1924年暑假过后，他计划进入芝加哥大学法学院。

    两家人是芝加哥富人区的邻居，他们从小相识，结下深厚的友谊。勒布酷爱推理小说，痴迷于“谋杀的艺术”，他一直有个心愿——实践一次完美的犯罪。利奥波德出于对勒布的爱慕，支持对方的行为。

    他们认为，自己就是尼采笔下的“超人”，拥有卓越的头脑，可以突破束缚普通人的规则。他们花了几个月时间讨论犯罪计划，以完美地绑架和谋杀一个男孩。

    作案时间定在1924年5月21日。目标是14岁的罗伯特·弗兰克斯。弗兰克斯放学后，独自一人回家。途中，利奥波德与勒布驾驶租来的车子，骗他上了车。汽车急速向芝加哥城外驶去。

    究竟是谁动的手，至今成谜。普遍的看法是，利奥波德驾车，勒布在后座将弗兰克斯勒死，再用凿子敲碎了他的头颅。

    两人驾车到印第安纳州境内，停在野狼湖附近。利奥波德曾多次来这里观鸟。

    夜幕降临后，他们将尸体藏在铁路附近的一条暗渠里，驱车离开现场。不料，很快东窗事发。警方迅速赶到现场。

    侦探帕特里克·伯恩在附近发现了一副眼镜，眼镜上配有一条昂贵的金链子。在芝加哥只有三个人有这样的金链子，其中一个就是利奥波德。利奥波德告诉登门拜访的警探，他一周前出门观鸟时，遗失了眼镜。

    又一条线索浮出水面。1924年5月29日，勒布在接受调查时，告诉警探，案发那天，他们开着利奥波德的车子出城兜风去了。但利奥波德的司机证实，那天他将车子送去修理。

    在警方的追问下，勒布首先崩溃了，他供认：是利奥波德计划了一切，并亲手杀死了弗兰克斯。

    利奥波德听说同伙已经承认，也开口交代。只不过，他声称是勒布杀了弗兰克斯。两个家境富有的青年，仅仅为了证明自己的超能力，就随随便便杀了一个男孩。这样离奇怪诞之事，令美国人感到愤怒和困惑。

    67岁的著名律师克拉伦斯·丹诺受雇为被告的辩护律师。丹诺发表了一通名垂美国法律史的演讲：这确实是可怕的罪行，但是，我恳求庭上，给被告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而不是以杀止杀。毕竟，怜悯是人类的最高属性。

    丹诺成功了。法官判处利奥波德与勒布终身监禁，另加99年的有期徒刑。

    1936年，勒布被同监狱的犯人詹姆斯·丹伊在淋浴间用剃须刀杀死。

    利奥波德平安度过了33年的铁窗生涯，于1957年假释出狱。1971年，他死于糖尿病诱发的心脏麻痹症。

    （《周末》5.29 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