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有人说,四川人,是天下的盐。盐倒未必,不过,四川人,还真就是不一样。
民国时期,四川内战举国有名,每年都有好多场战事,打个没完,一团糨糊。但打来打去,这么多军阀派系,却没见谁真的被消灭了。
四川军阀,要说起家,要归功辛亥革命,武昌起义之前,四川先来了个保路运动,各地保路军蜂拥而起,军人、民团、袍哥、土匪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各显威风。革命成功,都变成了革命元勋,更加威风。民初的整顿,也不过是小整合,稍微大一点的团伙,都成了正规军,但谁也不听谁的。
川中各派大点的军阀,都是由小军阀拼接起来的。这些小军阀是墙头草,随风倒,哪个势头大,就跟哪个。归顺于哪个,不过是挂名而已,没有哪个会当真效忠卖命。所以,战争中只要不是双方或者多方的嫡系部队碰了面,一般不会死打。
像川外动辄围城围上三个月的苦战,川中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一般来讲,即使是所谓的大战,过程也不过是这样的;一场认真一点的战役过后,胜者就会势如破竹,因为接下来的一个又一个城市,都会望风而降。
四川军阀每次打仗,打赢的一方,从来不做穷寇之追。川军最牛的刘湘手下的财神刘航琛说过,四川军阀混战,打赢的一方,在战胜之后必定会做三件大事,第一,拜望败将的父母,把他们安顿好;第二,打电报给失败者,不要跑了,因为自己已不再追赶;同时又告诉失败者,他的家人平安无恙;第三,进城安抚百姓,赐予恩惠。
所以,民国时期,四川大小战事400多起,但对地方的破坏并不大。只有外来的军队,才会大打出手,每逢这时,四川的各种势力就会联合起来,一起驱逐外来势力。
就这样,从北洋时期,打到国民党当家,川中原来最不起眼的刘湘,变成了势力最大的军阀。在刘湘的提议下,川军罢战了。各个军阀,依照自己的势力大小,划成防区,而川中最大的财源自贡盐井的收益,刘湘也不独吞,而是大家依照份额分润。从那以后,大家就不再打了,各守各的地盘,安稳地过日子。
(《北京青年报》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