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吃榴莲先选树

    对于榴莲，永远有泾渭分明、水火不容的两派。一派是死忠的拥趸，他们视榴莲为人间美味；另一派则认为它的味道臭不可闻，离得老远就逃之夭夭。少有模糊的中间派，或许只有榴莲，能让人们做到如此爱憎分明。

    泰国榴莲未熟即摘，又经过长途运输，原本的味道尽失，又堆积在不透气的超市中，闻起来会让人觉得臭；树上熟的马来西亚榴莲摘下即食，香甜清新毫不损失，而这恰恰才是榴莲本身的真味。道理就这么简单，不过要想切身体会，必须要在最热的七八月间，也就是榴莲成熟时造访马来西亚。马来西亚全国都出产榴莲，不过论数量、品质及口碑，槟城总能拔得头筹。而在槟城罗浮山上的榴莲园里，坐在榴莲树下吃榴莲的感觉则更为惬意。

    榴莲园里，头顶高大茂密的榴莲树遮蔽了阳光，抬头望去，大小不一的榴莲挂在枝头，为了防止掉下来砸到人，很多快成熟的果实下面都加挂了防护网。

    园中开阔地带的一张长桌上已经围坐满了人。若干只榴莲被打开放在盘子里，摆在每个人面前，大家很有仪式感地听着讲解，然后慢慢吃下，闭目回味。这样的感觉，让人想起酒庄中的试饮。“没错，榴莲与葡萄酒一样，都是有生命的。”当我将看法告诉榴莲园的主人时，他说，“一个好榴莲除了果肉应有的甜味外，还应该有浓厚的花香与酒香，而这些味道稍纵即逝，从榴莲落地到消失只有几个小时时间，只有果园中刚刚采摘下来的才会有。”

    果园中的榴莲全都是自然掉落，所以我们这种远道而来的客人，都是赶上什么品种吃什么，不过当地人则不同，他们可以电话预约。当自己喜欢的品种或是某棵树上的榴莲成熟脱落时，让果园电话通知，然后立刻来吃。

    在这里，“土榴莲”才是最受欢迎的。名种榴莲都是经过杂交培育后的产物，而土榴莲则是未经杂交的老树上收获的果实。“老板，我去年吃的那棵树，今年何时结果？”时常有这样的电话打来询问。只知道吃饭认厨师，原来吃榴莲还要选择它长的那棵树。

    （《南都周刊》2012年第32期 丁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