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云南玉溪市大悲普度寺方丈释永修,遭人杀害,并被抢走财物若干。老僧曾结婚生女,悲痛欲绝的女儿及僧众整理遗物时,蓦然发现,方丈竟在各家银行存下474万巨款和20余万债权单据,金额之大,远超想象。清点完毕,这笔庞大遗产如何处理?兹事体大,相关款项暂由民族宗教事务局代为保管。
同年9月,两名凶手分别被判处死刑与死缓。两名被告还需连带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死者之女张译云丧葬费、死亡赔偿金、被扶养人生活费31万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女儿要求继承474万存款,却被大悲普度寺院管理方——灵照寺佛教管理委员会,以佛教戒律一口回绝。女儿只好诉诸法律。
这桩遗产奇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难煞法官。
改革开放以来,相关案件纷至沓来。1984年,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巨赞法师圆寂,侄子潘某诉至北京法院,要求继承遗产。当时继承法尚未出台,北京中院几经考虑,终审判决倾向于按照佛教习惯处理,驳回诉讼请求。
全国人大立法专家曾透露:从立法思想上,僧人遗产其俗家家属不能继承。但由于种种原因,1985年实施的继承法,对此只字未提。
从历史到现在,从佛法到国法,本案确实有诸多难点。事实上,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类似案件可能还会不断出现,这也给我国的法律和司法审判工作带来诸多难题,如何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在国法与佛法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是一个需要正视的新课题。
(《法制日报》6.30 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