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关于著名哲学家金岳霖(1895-1984)的传记资料以讹传讹,把金岳霖塑造成了一个痴情者,称他为了林徽因而“终身未婚”。实际上,真实的金岳霖不仅没有那么痴情,而且还是同时代人中公认的放浪形骸的人物,用林徽因的丈夫梁思成的话来说,是“很放荡不羁的文化人”。
确实,金终身未娶,但他和美国女友Taylor长期保持同居关系。一直没结婚,只是因为两人都信奉当时英国哲学家罗素提出的“试婚”制罢了。Taylor是金岳霖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时的同学,后随他来中国定居。两人不但长期保持伴侣关系,而且还育有一女。只是当金岳霖1931年开始狂热追求林徽因时,才导致女友Taylor的强烈不满,并最终愤然回国。
把原本多情放浪的金岳霖包装得专一痴情,说他好像除了林徽因外,一辈子就没有和其他任何女子交往过,这其实是近十几年内各种小说、报道、不严谨的史学著作共同渲染的结果。套用顾颉刚《古史辨》的说法,这是“层累”的金岳霖。
为什么说这是层累的?因为这个版本的金岳霖以及他和林、梁的三角关系,恰好迎合了那些看了太多的爱情电影的痴男怨女的文艺心态,以及他们对于“唯美爱情”的向往。金岳霖这个对爱情忠贞不二的人物典型,其实是在媒体传播过程中,由大众心理层累地塑造出来的。
金岳霖没那么可怜,1924年他拿到博士学位后,带着漂亮的美国女友Taylor漫游欧罗巴大陆,你能想象那是何等惬意?
(《法治周末》6.26 白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