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的阿拉伯世界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穆巴拉克、本·阿里、卡扎菲等这些昔日的政治强人要么身陷牢笼,要么亡命海外,抑或死于乱枪。
在地缘破碎的中东北非,这些政治强人曾为本地区提供了一种至关重要的公共品,即政治秩序。他们一方面稳定了政治秩序,另一方面努力发展经济,提高国民教育水平。更重要的是,政治强人为国家构建提供了一个基本的框架,比如固定的领土边界、官僚队伍等。这些长期掌权的政治强人通过宣传和灌输,使本国人民形成了一种国家认同。
政治强人在完成自己的政治使命之后便需要退出政治舞台,进而推动国家走向民主化、法治化。然而,政治强人往往“一条道走到黑”,因为他们将国家利益与个人权力、家族利益缠绕一体,个人的喜怒哀乐决定了国家政策。
强人政治带来的最大的恶果是公共权力私有化、家族化,特权横行、贪腐肆虐,最终的结果是民怨载道。
例如,无论突尼斯还是利比亚,都不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尤其是利比亚人均GDP已经达到1.5万美元,是名副其实的高收入国家。但是,没有监督,没有法治,财富为少数特权阶层占据,卡扎菲家族窃取了巨额的国家财富,穆巴拉克、萨利赫、本·阿里等家族也不例外。
结果,特权阶层挥金如土,而无权无势的大学生只能在街头摆地摊,反受到警察的羞辱,正是这种强烈的反差使得突尼斯的小贩自焚事件激起了无数底层无权势人们的共鸣与不满。一种强烈的相对剥夺感,加上互联网带来的信息爆炸,击碎了曾经的政治等级,推倒了权力高墙。
(《青年参考》11.3 孙兴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