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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0年09月30日 星期三

    这些童话,像一个个小小的世界打开来,让你看见天真、丰盛和精致。而就在它们小小的世界里,还蕴藏着一种盛大和辽阔。

    《看见鹿》:小小童话世界里的盛大与辽阔

    方卫平 《 中华读书报 》( 2020年09月30日   16 版)

        《看见鹿》,木也/著,接力出版社2020年8月第一版,56.00元

        木也的这些看似小小的童话,从想象到意境,从声韵到意义,竟都透着不同寻常的气息。我甚至认为,这样的创作探索和尝试,或许将给我们的幼儿文学创作带来某些不同寻常的气象。

        读着《土地睡着了》《世上最大的花朵》《夜晚的床》这样的文字,你也许会为其中清新沛然的想象和童趣轻轻微笑起来。土地睡着了,“闹钟叫不醒她”“公鸡叫不醒她”“风再大也叫不醒她”,直到“小小的种子醒了”,“她伸出小手挠了挠土地的肚皮,土地噗嗤一笑就醒啦”。花朵们叽叽喳喳,要比谁开出的花朵最大,却原来“这个世界才是一朵最大的花。每天清晨它打开,光就来了。每天晚上它闭上花瓣,黑夜就到啦”。夜晚降临了,大家都睡了。蜗牛睡在青苔上,海鸥睡在海浪上,“向日葵,你呢?你睡在哪里?”“向日葵想了想说,我睡在光里。”这些童话,像一个个小小的世界打开来,让你看见里面小小的天真、丰盛和精致。

        而仔细琢磨,就在它们小小的世界里,还蕴藏着一种盛大和辽阔。大地上生命周而复始的沉睡与苏醒,昼与夜、光与暗如花瓣开合般的绽放与合拢,还有“愿所有人在夜晚都有一个地方睡个好觉”的温暖宽厚的关切,都那样恰如其分地盛放在一个个小小的故事里。它的“大”因此有了具象而坚实的承托,它的“小”则因此充满了耐人寻味的气象和力量。

        不夸张地说,这就是让我从心底里生出欢喜的儿童故事。在它们不大的叙事体量里,除了清浅生动的童年趣味,总还有些什么从语言和文字的表象里穿透出去,把我们引向某个难以尽说又饱含滋味的情感或思想的远方。比如《小狐狸和铃铛》和《丢失的名字》,都是与名字有关的小童话。把它们放在一起对读,你能体味我们习以为常的那些“名字”,到底蕴含和意味着什么。“一个名字要是不被亲切地叫唤,是要生锈的。”装在铃铛里的小狐狸的名字,还有随着“金黄的稻谷、燕子和水井”一起被丢掉的村庄的名字,都在等待着这样一声亲切的呼唤,这样一种亲切的关联,惟其如此,万物才好回归到语言及其命名最初的诗意和暖意里去。

        细想来,我们的整个世界,这世上的每个人和每一事物,何尝不是在等待着那一声能够充实、温暖我们存在的亲切召唤?

        我没有见过木也,知道她是一位大学教师,曾先后就读于暨南大学、中山大学英语语言文学专业,创作、翻译过不少作品,尤其是儿童诗作品。读《看见鹿》,这位年轻写作者的创作起点和文学素养令我印象深刻。特别是,她落笔的力度有时令我惊讶。《金蛉子的最后一曲》《老去的苹果树》,用断章式的简洁,写衰老,写死亡,却能写得那样悠远苍茫,饱含深情。《黑暗与光》《小象的生日愿望》等篇里,那种“一口一口地把黑暗吃下去”的悲怆、沉默与永不熄灭的晶亮纯粹的天真,奇妙地混为一体。黑暗与光亮的互噬,希望与绝望的交缠,这是幼儿童话中并不常见的复杂况味,却是我们生存中再真实不过的复杂经验。幼儿故事该用何种方式面对、呈现、思考这样的经验?木也的这些童话,或许为此提供了富有价值的探索。

        木也还具有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讲述智慧,这就是《看见鹿》从字里行间所呈现出来的一种浑然天成的音韵节奏感。我一直认为,对韵律的敏感是人的天性,儿童的身体继承了这种积淀在人类集体无意识深处的韵律感,他们身边充满韵律的生活则进一步强化着他们身体内的这一韵律原型。因此,韵律感从一开始就伴随着儿童的成长,它也表现为个体童年期尤其是幼儿期的一种审美方面的本能感觉。与此相呼应,幼儿文学的韵律感就成为了其艺术智慧的重要表征。读《看见鹿》这部作品,我能感受到作者在这方面的体悟和用心。无论是意味的传递,还是言语的起伏,音韵节奏感都构成了一种天然的文学讲述方式——对于幼儿文学写作来说,这是一种重要的意识,无疑更是一种珍贵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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