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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9年05月08日 星期三

    韩石山点滴

    朱航满 《 中华读书报 》( 2019年05月08日   03 版)

        前些日子,在一个新书座谈会上,遇见韩石山先生。韩先生在座谈发言中说他已经基本歇笔了,文章不写了,算是告别文坛。随后现场便有一位学者指出,常在一些报刊上看韩先生写的短文,还是很精彩的。韩先生没有答复,只笑了笑。坐在我身边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的郑雷问我,有无读过韩先生的著作《徐志摩传》,告知尚无。郑雷说,韩先生的这部传记采用传统作传的方法,颇为扎实,值得一读。他继而对我说,韩先生的这本传记,与朱正先生的《鲁迅回忆录正误》,可视为传统研究人物的方法,皆可重视。现在想来,韩先生应该并没有将那些短文太当回事,他最为看重的,可能还是诸如《徐志摩传》这样的专著。那天,韩先生告诫在座的年轻作者,他过去也常写小品文章,有时一天就可以写上两三篇,且很快就见报了。他把写小品随笔,比喻为像吸毒品一样容易上瘾,是应引起警惕的,故而以他的经历来说,乃有青春作赋、中年问学、晚年侧重乡邦文献的忠告。说来我与韩先生算是熟识,但之前仅将韩先生定位为“文坛刀客”,看来真是太片面了。

     

        与韩先生相识已经快十年了,记得那时曾为先生写过一篇评论,赞他文章真性情,有识又有趣,他偶然看到后,颇为喜爱,曾专门寄赠我一册评论文集《谁红和谁急》。记得写这篇文章时,研究生即将毕业,百无聊赖,在图书馆借了韩先生的散文集《此事岂可对人言》,很觉有趣,也颇为受益。读毕此书,加深了对韩石山先生的印象,便信手写了这篇评论。这篇受到韩先生鼓励的文章,起先在上海的《读品》杂志上发表过,用名《你一定要读韩石山》;后来在辽宁的《艺术广角》杂志发表时改名为《文人的风流与风骨》;再后来,此文被收到了我的批评文集《咀华小集》之中,又改名为《文章且须放荡》。一篇文章,三改其名,其实也是各有侧重和用意的。最后一次改名,取意梁简文帝的一句话:“立身之道,与文章异。立身先须谨慎,文章且须放荡。”我觉得这个题目,用来形容韩先生的人与文,算是恰切,也比较含蓄。

     

        此后,与韩先生的联系便是断断续续,最终也便是断了问询。大约是两年前,安徽作家苏北从合肥来,我们相约聚于作家龙冬处。那日龙冬兴致很高,特出示其收藏的一幅张贤亮的行草书法,系精品之作,也是我初次看到张之墨迹,众人亦皆大为赞叹;随后又示韩石山致其书信三十余封,时间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于是一一读过,颇为感慨,其中有当代文人精神历程之情态,难得矣。

     

        我接触的韩石山,绝不像他的文章那么泼辣,反倒以为其为人和善,对于晚辈尤其宽厚,与其相交,常有如沐古风之叹。近来恰巧在一份企业创办的报纸副刊上,读到一位署名“唐子”的作者所写的《书衣文录二则》,其中一篇札记,就是关于韩石山先生的《李健吾传》的书话,很短的文字,却可见出其中的宽厚与可爱。此文作者仿照孙犁先生的《书衣文录》,写得书之经过,虽然少了孙犁劫后余生的沉郁,但读来也是颇有一些书卷气与人情味的,因其不长,不妨将之照抄如下:“知韩石山先生《李健吾传》出版之始,即生购阅之念,惜不可得,亦不知何处可以邮购。今年七月,有机会成鄂豫晋三省之行,遂于途中访之,亦不果。二十二日,绕道沁源,访梨花村荫园主人杨栋先生,得其介绍韩先生单位,次日抵并,电话访之不遇。返包后,遂于八月十七日至函作者求书,二十八日,书至,并附书简一,韩先生大札书于八月二十日,可知是收到余之索书函即作复,并嘱‘千万别寄钱来’。在此,钱轻情重,暖人心胸。一九九八年九月一日零点四十分记。”

     

        韩石山是位文坛争议人物。记得我读研究生时,有两位研究生老师曾分别和我提起过韩先生,但对于这位山西文人,就各有不同的看法,其中一位对韩先生赤膊上阵的辛辣批评很是赞赏,另一位则以为韩先生死搅蛮缠,丢尽了文人的脸面。但我读韩先生文章,结识韩先生,倒是觉得他能“谁红和谁急”,反倒体现其可爱亦可敬的一面。而如郑雷兄所推举的,除了那些“刺刀见红”的批评文章之外,韩先生还有诸多的学术论著,乃是在活泼之外,也有其庄重的一面。现代思想文化的研究领域,也应有其一席之地的。去年冬天,韩先生忽然来邮件,说想将我的那篇评论用在他即将出版的一部集子里,对此,我是当然乐意的。不多日,我果然收到了韩先生从太原寄来的毛笔签赠本《女儿的嫁妆》。这是他的一本文学自选集,收录在北岳文艺出版社策划的“晋军崛起文学档案”之中。此书除了他的文学创作自选篇目以外,还有与其相关的照片、书影、评论和创作年表等内容。关于作家的评论,选用了我十年前写成的那篇文章《为文且须放荡》。一篇十年前不经意写成的小文章,能够得到韩先生的青睐,我自然也是分外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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