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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8年12月05日 星期三

    小说中频繁出现的意象是苏州河,少年在桥上被风灌满单薄的衣衫,他踟蹰在上海的大街上,到大光明电影院看一场有译意风的电影。这是一个并非生活在上海本土的作家创造的世界。

    少年和风:乱世中的蓬勃诗意

    项静 《 中华读书报 》( 2018年12月05日   11 版)
    《棋手》,海飞、赵晖著,花城出版社2018年11月第一版,38.00元

        赵晖与海飞合著的《棋手》是一本关于上海的谍战小说,这是花城出版社出版的海飞“谍战深海”系列小说第二部。之前我看过海飞先生的小说,也看过海飞编剧的电视剧《麻雀》,这三者之间有相似的生息在生长和延续。首先吸引我的是其中鲜明的上海意象,在小说创作中,作者的智慧一般首先会转化成意象的形式,在叙述中呈现出来。小说中频繁出现的意象是苏州河,少年在桥上被风灌满单薄的衣衫,他踟蹰在上海的大街上,到大光明电影院看一场有译意风的电影。如果再加上百乐门、静安寺、北京西路的邮局,它们就会自己生长成一个琉璃世界。这是一个并非生活在上海本土的作家创造的世界,就像沈从文笔下的神秘土地湘西,是在他离开湘西之后所创造的。距离和人生的成长都会让人对故地产生出非同一般的感觉,所以我会特别乐意回味这个“上海”,它被赋予了诗意和抒情,语言不是写实的,而是诗化了的,仿佛蒙上一层风韵悠长的滤镜:“春天跑起来的速度像是一匹马,昂首秋风后,转眼又从冬天折了回来。”

        与诗化的意象相对的,是乱世,是孤岛时期的上海,社会局势内在的矛盾和紧张,各种社会势力的角斗,让这种诗意有一种悲伤的底子。就像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即使她是那么热爱中国的日夜,迷恋日常生活的物质,都难免有一种在时间悬崖上的感觉。这种诗意于是具有了人生哲学的况味。在乱世的底色中,人物的少年性跃然纸面,像我们总爱说的,愿你归来仍是少年。主人公贺羽丰这个浙西少年正处在最生猛的年纪,他就像周璇的歌声中所唱的,胡天胡地蹉跎着青春。他无意中被卷入了与家国大业有关的滚滚洪流中去,成为地下党员,在剑拔弩张的谍战生涯中经历九死一生。而外表上,他看起来就是一个风中少年,一个天才棋手,战战兢兢地走上革命道路,来到大城市,在脚踏车上戴着墨镜,吊儿郎当地扮酷。很多时候我们能把贾宝玉写好,但我们无法写好贾宝玉长大之后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中,少年们被生活严苛以待,危险得仿佛随时会丢掉性命,同时也被单纯地对待,比如少年们的爱情。贺羽丰爱上了自己刺杀对象的情人顾晓陌,她的热烈吸引着他,但永远处在一种临界状态,好像这个乱世永远不会给他们机会。再比如那个天真的译意风小姐阿苏,曾经也强烈而纯净地爱过他。阿苏常常要跑上一段远路去走廊尽头的洗手池,贺羽丰曾经问她,你这是干吗?阿苏说,你不晓得?那里有冬天里免费的阳光呀。

        阿苏是如此留恋世间上的温暖,也毫无保留地给出了自己的温度。

        最后要说,特别喜欢小说里人物的职业设计,天才棋手,译制片翻译,这都是相对来说比较神秘的职业,天然为人物构建起一个可以隐藏很多东西,也能创造很多故事的人生空间。略有遗憾的是里面关于棋手的部分,其涉及专业性的内容不是很多,可能对很多棋手读者来说这是不充分不到位的地方。痴狂式的嗜好对人物来说非常重要,现实生活中我们认同人无癖不交,而在虚构维度里,人物没有一些特殊的道具可能也很难成立。这样各有癖好的人物一步一步加入长河小说中,他们成长、深化、回望,携带着秘密隐没在人群,等待着下次再碰面。而《棋手》中,我们永远能看到的是这样一个意象:少年和风,构成了乱世中的蓬勃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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