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留学生喜欢把莫斯科大学主楼宿舍管理人员叫做“楼妈”或者“房妈”,我经常与这些五六十岁已退休的普通俄罗斯老太太们聊天。她们教我诵读普希金和阿赫玛托娃的诗歌,那语音语调优雅得让人心醉,看得出,她们对经典文学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朋友跟我讲:“诗和远方是留给有梦想人的精神食粮,眼前的苟且是留给芸芸众生的麻醉剂。”但让我觉得可怕的是,在俄罗斯,诗和远方不只是精英和中产阶层的专利,也是普通民众的精神食粮。我的朋友娜塔莎·阿库利妮娜的丈夫季玛是俄罗斯最普通的建筑工人,月收入2000元人民币左右,只够勉强温饱,但他也能背诵普希金、莱蒙托夫和叶赛宁的很多诗歌。我开玩笑说:“季玛要是粗人的话,我就是彻头彻尾的野蛮人啦。”
大部分五十多岁的中国大妈在做什么?跳广场舞、搓麻将?都说三岁见老,但我认为判断一个学生是否上进,也许跟他(她)爹妈稍微接触下就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了。对中国来说,要赢得别人的尊重就必须从精神上和物质上全方位的强大起来,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
(《南方周末》12.14 肖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