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遇到了这样的女人

    ■黄磊

    坦白地讲，如果当初我们没有遇见，相爱，相守至今，我们的人生一定不会如今天这般清静平安。

    孙莉在大学三年级时，我研究生毕业留校了，后来被广泛流传的师生恋也从那时开始了。就像两个小孩子过家家，尤其是她，才21岁，我26岁，我们互称老公老婆，当时的我们没想到过天长地久，但是，我们都相信自己爱对方，甚过爱自己。

    孙莉不抽烟喝酒，不爱吃肉，不爱说话，不爱动。我刚好相反，每天都好像有用不完的气力。我喜欢热闹，喜欢跟老师学生们聚成一团，吃喝玩闹；她喜欢宅在家里，足不出户。我曾试图去改变她，当然我失败了，她依旧是她，更何况她若不是她，我还会爱吗？人有时竟会傻到以为爱就可以去改造对方，反而忘了究竟自己爱的是什么。孙莉的天性中似乎有一种对爱的理解与包容。任何事情，在她看来，似乎都无关紧要，我这边乌云压境，她瞥了一眼便云淡风轻。

    孙莉从未试图去改变我，她只是守着我，而我，却真的改变了。仔细回想我与她的二十年，她似乎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甚至连长相都没怎么变，只是略微瘦了些，而我却一直在改变，从内心到身型。

    孙莉在她的表演渐入成熟之际，怀上了我们的第一个女儿——多多。她做了一个通常女演员都不愿做的选择，她停止了表演的工作，专心在家开始了带小孩的家庭主妇生活。

    作为家庭主妇的孙莉，爱孩子陪孩子哄孩子训孩子她样样没落下。她不会做饭，但擅长洗涮，凡是清洗的工作，她绝对一丝不苟，确定让家和家人一尘不染。我以前并没有那么爱干净，可自从与她一同生活之后，讲卫生便成为了硬性规定，必须认真执行。

    “家庭主妇是我现在的工作。”可她说的时候，没有刻意地强调和渲染，不会有明星式的惺惺作态，仿佛照顾自己的老公和小孩是她做出的伟大牺牲，一脸崇高圣洁的若无其事举重若轻。孙莉没有，她说自己是家庭主妇，也不常说，偶而说到也是顺口提及，依旧云淡风轻。

    孙莉很清淡，这清淡不是装扮，也不是修为，而是天性。既然是天性，也就没有分别心，她的清淡是没有选择性的，没有上下里外之分，不针对各种，不脱离日常。

    我们2013年底有了第二个女儿，名字叫妹妹。两个女儿的母亲，看上去也只像是个大姐姐的样子，这个小妈妈还会和女儿撒娇发嗲，也爱和女儿们一起打扮梳妆，每当她们围在一团亲亲昵昵时，我就会在一旁暗自祈愿——时光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