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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8年05月05日 星期六

    小人物的执着与追寻

    作者:苏扬 《光明日报》( 2018年05月05日 12版)

        【见仁见智】

        刘震云获茅盾文学奖的小说《一句顶一万句》,近日被以实验探索闻名的导演牟森搬上了话剧舞台。这是刘震云的作品首次搬上舞台,也是牟森暌别话剧20年后的回归之作,自然引人关注。整台演出虽然没有感觉到让人眼前一亮的探索与创新,但三个半小时看下来,还是很震撼的,那就是小人物的命运以及命运轮回的前因后果,还有隐藏在人物身上的那种执着与追寻,很打动人并引人思索。

        与小说相同,话剧《一句顶一万句》也分上下两部,“出延津记”和“回延津记”,上部讲述杨百顺(吴摩西)新中国成立前的遭遇,下部讲述曹青娥之子牛爱国新中国成立后的故事。虽说这两人没有见过面,甚至谈不上有直接的关系,牛爱国只不过是杨百顺养女曹青娥之子,而曹青娥5岁时即被人拐卖。但两人都是在寻人,都是通过执拗的寻找,来完成自我救赎。“我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这其实是一个恒久的命题,这些小人物为了一句说得着的话,为了一个说得着的人,寻遍中原大地,寻过七十载时光。这种执着令人感喟,并在共鸣中生出一丝悲壮之感。

        全剧没有重大的历史事件和重要人物,讲述的都是小人物的故事,卖豆腐的、杀猪的、剃头的、传道的、开车的……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孤独与渴望,勾勒出中国百姓生存的图景。最初打动人的,是剧中几个人的“杀人”冲动,颇有反抗意识。但在付诸实施时,却均因别人的无心之举而消解,但其内心却已将人“杀”了。这虽有阿Q式的自我安慰,但生活中的这种妥协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相信很多人都有同感。而“没话说”,却牵扯到更高的精神层面。旧时,人们为生活所迫,吃饱穿暖即为最高理想,即使夫妻没有共同语言,也会磕磕绊绊白头到老。但《一句顶一万句》里的人却不认命,他们的执着与追寻,也因为得到他人的理解和感悟,从而具有了“抵达”和“获救”的意味。

        这出戏的舞台设置让人想到话剧《白鹿原》,同样是方言话剧,同样都有歌队。时空转换灵活,剧情紧凑。歌队起到交代剧情的作用,歌队演员同时又要分饰多个角色,跳进跳出,并不突兀。《白鹿原》中,歌队唱陕西老腔可谓与剧情浑然一体,但《一句顶一万句》中歌队却是用教堂赞美诗的方式演唱,这种土洋的鲜明对比,相信比唱河南豫剧更有冲击力。

        但是否用河南方言来演绎,笔者认为可商榷。上半部故事的发生地在河南,用河南方言尚可,但下半部的故事发生在山西沁源,却仍操河南方言,是否妥当?有人认为陕西话版《白鹿原》、四川话版《茶馆》、上海话版《繁花》等都取得了成功,用方言演绎的话剧不仅没有让作品有了地域局限,反而让人物更加可信,更接地气儿,而方言所包含的独特文化和语言张力,也让作品别具魅力。但笔者认为河南方言虽不是特别难懂,但演出时仍需看字幕,无疑分散了注意力,而且从演出现场看,演员台词功力并不突出,很多台词听不清楚,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此外,剧中灯光过于昏暗,有时也影响观赏。

        据说首演时刘震云曾含泪感谢牟森导演,感谢他用古希腊戏剧和现代派的手法,诠释出了这些在生活中被忽略的底层中国人的心事和肺腑之言。在笔者看来,给观众一个有深意的好剧作,也是牟森最好的回归。

        (作者:苏扬,系中信出版社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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