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令十字路84号背后的故事

    【声音·VOICES】 

    由薛晓路编剧执导的爱情故事片《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4月底上映后，在世界华语影坛产生轰动效应。影片中的男女主人公围绕着一本书阴差阳错地演绎出一段温馨情缘，这本名为《查令十字路84号》的书也由此再一次走进了人们的视野，好奇、探究、怀旧、重温……人们怀着各种各样的心理以极大的热情关注着这本40多年前问世的书。

    写于1970年的《查令十字路84号》（84 Charing Cross Road）讲的是两位异国书痴知音20年的神交故事。该书作者美国作家海伦·汉芙（Helene Hanff）女士将其与英国一名二手书店老板弗兰克·多尔（Frank Doel）20年间的往来书信结集出版。也许是向往因书而生的浪漫情谊，或许是陶醉于主人公之间精神交流的愉悦，这本书问世后备受全世界爱书人的追捧，甚至被奉为“爱书人的圣经”。该书1975年被改编成电视剧，在英国广播公司的系列节目《今日剧目》中上映，1982年又被改编成舞台剧在伦敦西区剧院上演，1987年再被改编成同名电影。

    弗兰克的二手书店名为马克－科恩书店（Marks & Co），就坐落于伦敦查令十字路84号。1949年10月间，书店收到寄自美国纽约的一封信，寄信人海伦·汉芙称自己是一位酷爱书籍的穷作家，特别钟情旧书，对书本有着“古老”的胃口。海伦说美国的书卖得太贵，她在信中开列了一个书单，请书店帮忙代购一些价格便宜的二手书籍。

    很快海伦收到了弗兰克的回信和寄来的第一批图书，基于双方对书籍的共同痴迷与爱好，其后持续多年的通信则不仅出于需要，更多地成为一种交流习惯抑或精神寄托。双方初时围绕书籍，谈书说情，充分交换彼此对生活、情爱以及社会的观点和看法，此后交流内容天文地理政治经济无所不及。他们的书信既有和风细雨，也有疾风暴雨；大多温馨闲适，亦不乏愤怒暴跳。再往后，通信开始不只限于海伦与弗兰克之间，书店的其他5名员工也自然而然地加入进来。海伦与弗兰克的关系似乎也超出了书商与客户的关系，掺杂了些许朋友间的私人情谊。20年间，两个人不仅一方买书一方找书寄书，还彼此交换圣诞和生日礼物。海伦甚至会不时随信给弗兰克及书店其他员工寄来一些市面短缺的食品，以聊补二战后英国生活物资的匮乏。

    尽管书店员工多次相邀，海伦也在信中多次表达了前来的意愿，却因无力支付旅费而一直未能成行。对此弗兰克的态度是，十分欢迎，你来，或不来，我一直都在这里。终身未嫁的海伦与旧书店老板弗兰克之间与日俱增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见仁见智，读者只能从该书的字里行间自己去解读。

    直到1973年《查令十字街84号》出版后，在出版商的赞助下海伦才最终站在了伦敦查令十字路84号门口圆了梦。而这时书店早已易手，弗兰克也已于1968年病逝。1977年，马克－科恩旧书店彻底关张。

    人们常用“物是人非”这个词来慨叹岁月流逝、世事更替，而如今的查令十字街84号则更称得上是“物易人非”了。《查令十字路84号》一书中涉及的所有当事人早已作古，弗兰克的二手书店现在成了一家麦当劳快餐店，就连门头下的街牌号也因其正门所对着的剑桥环形路口而更名为“剑桥环路24号”（Cambridge Circus 24）。外观上，更是完全看不出查令十字路84号马克－科恩旧书店的任何痕迹，只在查令十字路一侧的店门旁柱上嵌着一块铭牌，上面刻着如下字样：“查令十字路84号，曾在此处的马克－科恩书店因海伦·汉芙的书而驰名世界。”

    斗转星移，曾经的查令十字路84号犹如过眼云烟沉淀于世人的回忆中。只有书籍，以及对书籍的挚爱与执着才是人们的永恒话题。

    （本报驻伦敦记者 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