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老人的新年心愿

    大年初三，记者走进了海南省万宁市和乐镇五星村，去拜访这里的一对老寿星——年逾百岁的罗开明、吴关凤夫妇。

    刚进村口，一座传统式样的大屋前，爆竹声在耳边炸响。同行的当地人对着记者耳朵喊：“这是迎客的鞭炮。”几分钟后，烟雾散去，记者才注意到大屋旁边有一座水泥建成的平房，屋里107岁的吴关凤阿婆正在和自己86岁的长女聊天，旁边的床上，106岁的老伴罗开明还在睡觉。

    令记者惊叹的是，阿婆虽已年逾百岁，却依然头脑清晰。刚进门，她听不懂记者说什么，却能大约猜到是拜年之类的吉祥话，便一边点头一边感谢我们去看她，也祝福我们。阿婆听不懂普通话，记者也听不懂当地方言，和老人的交流完全靠她的孙子——42岁的罗学才翻译。阿婆拉着记者的手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受了许多苦，但现在享福了。她指指水泥房子说，这是政府给盖的，身上的棉袄也是政府送的。过去只有孩子们给买衣服，现在政府也给买，“我都穿不完了”。阿婆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记者注意到一个细节：阿婆在等我们时，裹着一条灰色围脖，见到记者拿出相机，便摘了下来，露出了满头雪白的头发。在大伙七嘴八舌聊天的时候，她又将有些凌乱的头发，用手重新梳理，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107的老奶奶，依然爱美。

    记者问罗学才，平日谁来照顾奶奶爷爷。他的回答让人再次惊得合不拢嘴：“他们不用人照顾，奶奶一直自己种菜，100岁的时候还自己挑菜到市场去卖。爷爷之前也完全没有问题，就是一周前几十年未遇的寒潮让爷爷病倒了，腊月二十八才出院。”

    说话间，阿婆慢慢站起身，走到床边，要给卧床的罗阿公喂水。她像哄小孩似的一边说着“喝水啦”，一边用小勺一点点地往阿公嘴里送水。

    在老寿星家的采访，不时被村里的鞭炮声打断，而且每次都会持续近十分钟。家里的小辈们都显得有些急躁，但阿婆从未表示出任何不快，只是静静地等待鞭炮声停止。或许，阿婆的淡定、平静，才是她长寿的秘诀。

    两位年逾百岁的寿星，共生育了六个孩子，夭折了两个，其他两男两女还都健在。如今这已是一个拥有100多口人的大家庭，目前最小的第五代孩子还不满两岁。时近中午，越来越多的儿孙们聚集到院子里，来给阿公阿婆拜年。看着那么多的孩子，阿婆脸上泛出抑制不住的笑容：“开心啊，孩子们都回来了，我能不开心嘛。”问及今年的最大心愿，阿婆说：“希望我们两个平平安安的，孩子们能多回来看看我们。”这又何尝不是天下父母共同的心愿呢。

    （本报记者 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