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每一个炎黄子孙都是自幼听着“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长大的,因为这是中华民族历史的源头;而我,不但从小就沐浴在盘古爷的典故传说中,更可以说是“触摸”着盘古爷伟岸的身躯、躺在他老人家宽广的怀抱中长大的。
地处桐柏山脉北陲的盘古山,就在我的老家、河南省泌阳县盘古乡境内。此山主峰海拔459米,周围山峦丘陵环峙,如众星拱月。据泌阳古县志载:“盘古山,县南三十里,蔡水出焉。本名盘瓠,后演为盘古,因立盘古庙于上。”这里,2005年被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正式命名为“中国盘古圣地”。
我就出生成长在盘古山脚下。这里有着丰富的历史传说和优美的自然环境。
在儿时的记忆里,盘古山上草木竞秀,奇石嵯峨,漫山野花芳菲。更难以忘怀的是,每年三月三的盘古爷爷、盘古奶奶庙会,是儿时每个孩子最企盼的日子。
传说盘古爷九月初九圣诞,三月初三升天。于是在每年阳春三月花开农闲时,家乡就会行起庙会,以念盘古开天之功善。
值此之时,僧道凡夫,官宦平民,商贾小贩,鸿儒白丁,尽皆云集于此,或论道说法,或攀比奢华,或借此营生,或寻墨梦笔,以生妙花。
三教九流,走卒艺人,不绝其间,山上山下,人烟阜盛。叫卖声、讨价声、欢笑声、吟哦声、祈祷声、诵经声……诸般声语不绝于耳;山下车马、云轿、简棚、华盖,赁地而卧,占地而居。山道侧径有林荫歇脚者,有烹茶煮茗者,有沽酒独酌者,有行令聚饮者,有沾汗而行者,有摇扇拄竹者,有踊跃跳行者,有裙带相帮者,有步履匆匆者,有驻足而望者,世间百态,不一而足。山顶之上,喷火、变脸、变戏法儿、吞剑、碎石、耍刀、舞枪、打鞭、履纤、舞狮、舞龙、斗鸡、戏猴等,更有灯谜、对联、赋诗、作词等文墨之巧,骚客鸿儒,尽来附足,一展才华。其中更是成全了不少才子佳人之良缘!
各地之风味小吃、冷饮、布偶、纸鸢、木制刀剑、竹箫短哨,皆为我们垂髫小儿之最爱。
成年后离家,常年工作在外,但时常想起家乡的盘古山以及盘古爷的典故传说,总想为家乡这厚重的文化做点什么,又无从做起。有次夜半醒来,突发灵感,分别为盘古爷爷和盘古奶奶撰写一副对联:“天地开阴阳见颂亘古神圣,日月照江河泽被万世子民”;“民情纯朴供奉四时香火,宅心仁厚保佑五谷丰登”。
去年春,回家看望年逾九旬的老娘,听说当地农民企业家李书宇投资开发盘古山旅游,弘扬文化、造福百姓,心情久久没能平静。遂同朋友相约,时隔数十年后重登盘古山。
山上松林苍翠,风起时松涛阵阵,真正是置身林海的感觉。山麓更植有片片桃梨林和块块板栗树参差错落,恰逢阳春,色彩明丽如霞,煞是一派果乡景象。
若是早晨登上山顶,瞬间脚下云雾弥漫,一切处于迷蒙之中。阳光初照,又涂金抹红,霓裳羽衣,直让你有飘然欲仙之快,此即为泌阳八景之一“盘岚朝起”之壮观。
山巅原有建于五代时期的盘古古庙一座及历代石碑数通,“文革”时不幸统被损毁。近年来,民众集资又在旧址新建大庙和山门,气势恢宏庄严。院中设有大型祭坛,不时有朝拜者燃起袅袅香烟,钟钵之悠扬声在庙内回荡。
生于斯、长于斯,从小就对故事传说耳熟能详。而此时置身此山中,远望着“石狮子”“盘古场”“盘古垛”“盘古爷的石箱子”及大石磨等典故原石,深深刻印在内心深处的故事又像电影一般开始浮现在眼前。传说盘古兄妹心地善良,石狮饥饿,盘古经常给其送食,后在天崩地裂、万物涂炭之时,被石狮拯救,渡过劫难,重造天地。后来为了繁衍人类,在王母娘娘撮合下,规定滚磨成亲:如两扇磨合在一起,便结为夫妻。于是,三月三日兄妹便各执一扇磨,从东西两个山头同时滚下,结果竟合在一起。盘古大怒,遂飞起一脚,将一扇磨踢出数里,但天命难违,兄妹终于成亲。因此,盘古爷又称为人根之祖。其他还有捏泥人繁衍后代、盘古爷的石箱子等一系列优美动人的神话传说,都给人以启迪,给人以欢愉。
2014年8月,偶然间又在报纸上读到孙熙汝先生发表的《盘古赋》,其文详述盘古之故事、歌颂其功德,文笔生动、读来朗朗上口,连颂多遍,意犹未尽,欣喜之余,遂生书写此文之意。
余自幼习书,几十年不曾间断,摹颜、柳、欧、赵,后仿怀素、张旭草书以及钟鼎文、篆、隶,近年开始专攻王羲之,一遍遍练写其行书《兰亭序》《圣教序》和楷书《黄庭经》,一笔一画临摹、一字一句斟酌,在书法学习上也颇有心得。
于是在2014年国庆节,一日未出,认真书写这篇让我爱不释手的文章:《盘古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