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陆:“海盗之城”的生命主题
提起奥斯陆,不得不提海盗。拜伦的名篇《海盗生涯》中的海盗是如此情形:“在暗蓝色的海上,海水在欢快地泼溅/我们的心是自由的,我们的思想无边/迢遥的,劲风能吹到、海波起沫的地方/量一量我们的版图,看一看我们的家乡!/我们的旗帜就是王笏,谁碰到都得服从。”
九百多年前,这里仅仅是奥斯陆湾一个不过三千人口的小镇。而今,奥斯陆已是世界级的城市。1050年,挪威的海盗国王在这里定都。奥斯陆,在挪威语中,是“林间空地”之意。1624年,一场大火将整个城市烧得一干二净。但,奥斯陆人没有放弃,一切从头再来。当时的丹挪联合王国国王亲自规划设计了新城的蓝图。
而今的奥斯陆,经过数百年的建设,早已没有了海盗的踪迹。只有在海盗船博物馆里,两艘一千多年前建造的海盗船,承载着历史的沧桑。据说,海盗船是以桨的多少来区别级别的。船头还有高高抬起的龙头装饰物。可以想象,当海盗船队的几百艘船,龙头黑压压一片时,足以令对手心惊胆颤。
目睹海盗船幽灵般的身影,我们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奥斯陆的昨天。奥斯陆在海盗船的历史上重新崛起。挪威的海盗,曾经袭击侵扰欧洲沿海地区。海盗在掠夺中接受了文明,也加速了自己的发展。
奥斯陆人,将两艘海盗船存放在博物馆里,是为了教育自己的后代,不要忘记黑暗的历史,更要鞭策激励自己。只有文明,才能唤醒人们的良知,海盗们也是如此。
奥斯陆的维格朗雕塑公园,占地32万平方米,拥有212座花岗石、青铜、生铁雕塑,都以生命为主题,构成了长久咏颂的“生命之歌”。
公园有长850米的人行道,由生铁门的主要入口引入。令人称奇的是,生铁门也是一件充满生命想象力的艺术品。镂空的雕塑,构成门面上的各式图案,可见,设计者之独具匠心。
桥的花岗岩栏杆上装饰着58座青铜雕塑。沿三座阶梯而上,有座小山丘,竖立着“幻影世界”的石柱,由121个神态各异的裸体男女,以各式姿态弯曲且相互盘绕着,足有17.3米之高,约180吨之重。
公园里,到处可见赞美生命的形象作品。雕塑《倒立并微笑的两个少女》,是通过两个少女头顶头,弯曲起丰腴的机体,将两脚相交,组成一个“口”字形,代表生命的力量。雕塑《圆环中的男人》,在一个石铸的大圆环里,一个健硕的男人用雄壮的双肩奋力顶住圆环上部,似乎在表达敢于担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气魄。
花岗石、青铜、生铁本无生命,但维格朗却用它们创作了这样一座充满生命意蕴的艺术宝库。每每欣赏这些“生命之歌”,我们便更懂得生命的意义。
尼斯与戛纳:蔚蓝色的明珠
地中海,到处是金色的海滩;数不胜数的小海湾,成为海水浴爱好者、垂钓者的天堂。法国19世纪诗人拉马丁曾经这样描述:“只听见远方水天之间桨手们击水的节奏……”
戛纳、尼斯,以其明媚的阳光、潋滟的海水和璀璨的灯光闻名遐迩。漫步于尼斯的“英国人散步道”,顺着曲折的海湾欣赏海的宁静、海的舞蹈,是一种惬意的享受。一百多年前,这里还是人迹罕至;今非昔比,这里早已成了豪华酒店的世界。漫步于戛纳的海滨林荫道,在那婆娑绰影的棕榈树下,或是风姿绰约的太阳伞下,不乏皇室成员或电影明星的身影。难怪,有人称之为“星光远比阳光灿烂”。
海风轻拂,阳光普照,蔚蓝的晴空与湛蓝的地中海连成一片。尼斯的夜晚,火树银花,星光闪烁,宏伟的建筑耀眼辉煌,城市灯火通明,处处欢歌,满街笑语……
尼斯的天使湾,让人醺然欲醉的地方。金色沙滩,极目远眺,水天一色,万顷金波。毕加索、莫奈、马奈斯、尼采在这金色的沙滩上,留下一行行足迹。据说,天使湾没有睡懒觉的人,因为地中海的日出,太迷人了。蓝蓝的海水,细细的沙滩,半月形的海滩展开双臂,将各方游子揽入怀抱,去倾听大海的心声,时而轻声细语,时而惊涛拍岸,时而柔情万种,时而欢快调皮。
尼斯的旖旎,也在老街小巷里。狭小的街道,古朴的老建筑,沿街的小店,姹紫嫣红的鲜花……玫瑰、茉莉、水仙、康乃馨相互簇拥着,花香四溢,沁人心脾。热爱生活的人们,为美丽的自然风光更添几许旖旎。
褪去铅华的戛纳,则不失为一颗蔚蓝色的明珠。戛纳除了电影,还有阳光、沙滩、海风……
导游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戛纳的故事:1815年一个浓雾弥漫的夜晚,拿破仑从厄尔巴岛流放地逃脱,天色朦胧之时,晃悠许久的小船停靠在海滩上,焦急万分的拿破仑踏上土地,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戛纳。”随从答道。拿破仑瞥了一眼,匆匆离去。因为那时的戛纳,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渔村,宛如渔家姑娘,尚未脱胎换骨成倾国倾城的美妇。
其实,戛纳的浮华与骚动,都是浮躁的人们所带来的。她本是天生丽质,阳光、沙滩、海风,把这个美丽的海滨小镇装扮得仪态万方、婀娜多姿。
在戛纳电影宫旁的绿地里,有一座雕塑,发人深省。一架锈迹斑斑的老式电影摄影机,支撑在一个三脚架上,却被杂乱的胶片缠绕着,煞像五花大绑一般。戛纳,就如同这架老式摄影机一般,被人间的七情六欲、世俗偏见,所捆绑着、束缚着、窒息着。
戛纳,她的本色才是最美的。
威尼斯:岛上的乐与叹
威尼斯,素有“亚得里亚海明珠”之称,它伴随着亚得里亚海潮起潮落;威尼斯人则以桥与舟,将一百多个小岛串连起来,构成了一座水上旅游胜地。而最为迷人的是“刚朵拉”,高高翘起的船头船尾,轻盈便捷,独此一家。
在威尼斯的圣马可广场,飞狮和威尼斯保护神狄冕多尔的硕大圆柱,巴西尼加钟楼,两排整齐而庄严的总督宫,圣马可图书馆,圣马可大教堂等,令人眼花缭乱。大教堂,这座风格多异的建筑——罗马式的大门,文艺复兴时期的装饰栏杆,哥特式加上拜占庭式的圆顶,混合成一种奇幻现象。由于各个部分的美都过于突出强烈,人们往往会被其特异的艺术气质分散了注意力。
但圣马可广场上的鸽群是令人开怀难忘的。它们恐怕是全世界最与人和谐的动物之一,飞到你的头上、肩上、手上,与你亲近为善。这里的人们把它视作城市生命的延续,人们生活的一部分。珍重鸽子,便是珍重生命,也就是珍重自己。难怪,在这里喂鸽子,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提到威尼斯,不得不提到叹息桥的阴影。拜伦写道:“我站在威尼斯的叹息桥上,一边是宫殿,一边是牢房……”叹息桥,那是连接两岸建筑横跨威尼斯小河的拱桥,造型优美,却有个凄凉的名字。据说,当年罪犯在一旁的法院受审后,一旦被押送走过这座桥,便意味着其已被定罪。古威尼斯共和国的刑罚十分严酷,断舌、挖目、烧死、纵马拖死等,令人闻之色变,因而一旦走过叹息桥,除了叹息,别无他途。
而今,叹息桥已成历史的记忆,但法律的威严始终约束着每一个人。
叹息桥的阴影,是法律的尊严还是其他什么呢?(摘编自《上海文学》2014年第3期)
叶永平 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曾在《上海文学》《上海作家》《散文选刊·下半月》《新民晚报》《作家文摘》《萌芽》等报刊发表作品,已出版6部文学作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