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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4年02月16日 星期日

    榕树融情笔意浓

    张峭 《 光明日报 》( 2014年02月16日   11 版)
    华夏参天(中国画) 张 峭

        古代中国画包罗万象,山水、人物、花鸟,不一而足。然而,以榕树为主题的画可以说少之又少。时至今日,不要说专攻榕树的画家,就是找一本有关榕树绘画技法方面的书,也是件难事。但是,于我而言,榕树是我的记忆、我的成长、我的理想,乃至我生命的全部。

        在我的老家福建莆田,房前屋后、田间地头、山腰河畔,到处都是亭亭如盖的大榕树,那些榕树就是我儿时的乐园。小时候,我与小伙伴们像猴子一样,整天穿梭在榕树上,捉迷藏、掏鸟窝,常常玩到天黑也不想回家。心情好的时候,我还会从榕树枝上摘下一片绿叶,卷制成一支小小的哨笛,放在口边,吹出单调而淳朴的哨音,享受那悠然自得的味道。所有这些,都融入了我的生活。不仅时时刻刻勾起我对江南水乡的亲切回忆,也同时培养了我对绘画的浓厚兴趣。

        高中毕业后,我以绘画特长被破格作为文艺兵招兵入伍,开始了专业绘画的学习和创作。退伍后,我在厦门遇到了以画榕闻名的杨夏林老师,从此开启了我的画榕生涯。杨夏林画的很多榕树都扎根于贫瘠的花岗岩缝隙中,全身还生出很多气根帮助吸收水分,可谓风餐崖宿,餐云嚼雾,历经数百年的顽强挣扎,始终傲然矗立。杨夏林抓住了榕树枝干似龙虬、根须似渔网、枝繁叶茂如天篷的外表特征,把榕树的形态和榕树的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出神入化。从杨夏林的画中我看到了儿时痴迷的榕树的另一面,我的画榕梦也由此被唤醒了。

        “外师造化”就是要走出画斋到大自然中去,拜大自然为师。在厦门,我一去就是五年。五年间,我走遍了厦门的大街小巷。哪一堵墙壁上倒挂着一株虬枝榕树,哪个石崖上屹立着一株挺拔的榕树,哪一个小庙屋后有一株歪脖子榕树,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这些榕树,我也有深厚的感情。在这里,我发现,福建的榕树有一种特别的美。

        福建的榕树与别处不同。在北面的大半个中国,几乎都见不到榕树。南京、上海有榕树,但都似盆景,难成气候;云南大理、西双版纳也有榕树,但都枝干笔直、直冲云霄,雄伟却也少了些味道。唯独福建的榕树,大都从坚硬的石缝或贫瘠的墙根长出,为汲取足够的养分,这些榕树的根须都很茂盛;为获取充足的阳光,它们的枝干也很曲折。这里的榕树木无寸直,造型千变万化,仅仅观察其外在美就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了。

        更让我感动的是榕树高度人格化的品质。榕树常青、长寿,独木即可成林。在炎炎夏日,一株榕树就足以荫蔽一方,带来一个清凉的世界。一株株历经风雨而屹立不倒的古榕树,成了我家乡的风水宝树。它们博大的胸怀、坚忍不拔的意志和与大自然抗争的不屈勇气,正如在“文革”中屡遭迫害却耕耘不辍的杨夏林老师一样,一直感染着我、激励着我。

        榕树美丽的外表和坚强的内心激发了我的创作激情,也许这有几分“中得心源”了吧。按照张璪的艺术创作理论,艺术创作来源于对大自然的师法,但是自然的美并不能够自动地成为艺术的美,对于这一转化过程,艺术家内心的情思和构设是不可或缺的。我在创作过程中,总是倾注着我最强烈的感情,一笔一画都是我内心深处最真诚的写照。

        2013年初,北京天安门管委会邀请我为天安门城楼创作一幅榕树作品。怀着对伟大祖国的热爱,我设计了一株千年古榕做前景。这株榕树枝繁叶茂,独木成林,根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寓意56个民族同一条根。远处隐隐出现的鼓浪屿,乃海峡两岸人民共同向往的旅游胜地——日光岩。中间腾起碧波荡漾的海浪,船只如梭,人们自由往来,一派宁静祥和。我给这幅画起名为《华夏参天》,后被选挂在北京天安门中央大厅。能以榕树作品为建国64周年献礼,是艺术界的一个突破,也是我人生莫大的荣幸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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