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现实 深度掘进

    莫伸的报告文学《一号文件》是作家为社会现状而发的责任之作，字里行间奔涌着深沉热烈的人文关怀，凝结着作者痛切的生活经历和生命体验。

    书中对于“三农”面临新的众多难题与挑战的建言献策，具有重要的社会价值。不管是论述先进经验、落后典型，还是危机隐忧，都是反复求证，客观记录，力求公正，有助于人们了解当今农村的形势。

    全书由楔子“激动人心的一幕”和九个章节构成。这九章分别是：历史的回顾、伟大的转折、艰难的步履、黄土高原上的绿色革命、身边的人和事、村庄会消失吗、探讨与思考、田野依然充满希望、寻找我们的精神家园。作者以14个中央“一号文件”为线索，展现了半个多世纪以来中国农民的奋进历程，中国农村翻天覆地的历史变迁和中国农业的伟大进步。对新中国农村发展过程中的历史经验和教训，特别是新时期农村普遍存在的生产发展、生活改善、精神滑坡等优劣互现的复杂局面，宏观聚焦，又以局部例证，提出了自己的思考与见解。

    《一号文件》书写“三农”，且思虑着物质发展和道德提升的同步和谐，追寻着人类精神家园，冷峻的文化反思直指中华文明持续繁荣发展的诉求。在书写农村改革的进程时，作者直面现实，深度掘进，重点描述随着物质生产力的逐步提高，民众生活日新月异，同时，以大量笔墨凸显出现实改革过程中的精神困境和道德滑坡，具体包括传统文明和乡土气息的迷失、陈旧的积习、价值取向的紊乱和价值心理的失衡等等，指出了问题的要害。

    对历史的尊重、对人民的热爱、对文学书写的敬畏，使得这部作品充溢了饱满的情感。这从开篇就直面扑来，待到第一章“沉重的思考”便鲜明卓著，那种历史的沉痛感、悲戚感、使命感浸入其间，朴实的情感直击心灵，掷地有声的语言以一种坦诚诉说现实的魄力和胆识，汇聚起热情澎湃的心绪波澜，贯穿始终。

    如果仅以思想内容的深刻和情感表达的赤诚来评价该作是“质胜于文”，那却是偏颇之词。事实上，该作品触动我的还有作者那化枯涩为晓畅，从容而精准的文字魅力，即以质朴的语言、通俗的故事，讲述深刻的道理。这一点，是文学创作中思想和情感得以准确传达的首要基础与重要保障，也是衡量一部好作品的重要标志。所以说，这部反映半个多世纪以来农村发展变化的纪实文学作品实属“文质兼美”，值得一读。

    （作者单位：陕西省社会科学院文学艺术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