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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2年02月27日 星期一

    瑞士是盘“大拌菜”

    《 光明日报 》( 2012年02月27日   12 版)
    身着民族服装的瑞士人在吹奏阿尔卑斯山号。 本报记者刘军摄

        瑞士偏于阿尔卑斯大山深处,面积4.1万平方公里,居民850万人,是个精巧、细致而又名扬世界的蕞尔之国。瑞士没有统一的历史和统一的语言,也没有统一的文化和传统,官方语言有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和列托-罗马语。如今,英语也成为瑞士不同语区之间沟通的“桥梁”之一。

        法国人充满浪漫情怀、南欧人好说好动、德国人严谨有余、美国人热情奔放,那么瑞士人呢?可以说,瑞士人是由一些“不愿意作德国人的德国人、不愿作法国人的法国人、不愿作意大利人的意大利人组成的国家。

        要想区别出瑞士人所属的语言区,最简单的方法是拿出100瑞士法郎观察他们如何使用。一般来说,德瑞人会用它修缮原本已十分精美的房舍,锦上添花;法瑞人会呼朋唤友去餐馆撮一顿,满足口腹之欲;意瑞人则会买上一件时髦的服装,扮靓自己。尽管这样的区分过于粗犷,但记者经过在瑞士十多年的生活和与瑞士人零距离接触后发现,大致如此。

        说到瑞士人的性格,很难一言以蔽之,因为在800多万瑞士人中,不仅包括这些“特殊的”本土德国人、法国人和意大利人,还包括近百万来自世界100多个国家的国际组织的官员、跨国公司和企业的职员、研究机构的专家学者、留学生和大量难民。瑞士是盘五味杂陈的“大拌菜”。

        瑞士是个迷:她是中立国,却全民皆兵;她号称是民主国家,却只有执政党没有反对党;勇敢的瑞士人曾靠当雇佣兵赚来“第一桶金”,却没有过殖民地;她曾是一个极度贫穷的农业小国,现在却跻身全球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之列;她是一个主权国家,却由相对独立的20个州和6个半州组成;作为世界上面积最小的国家之一,却进入外援数额最大的国家行列;她创建了世界上最早的人道主义组织——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却出口世界顶级的武器设备让人厮杀……

        山国造就了瑞士人纯朴和勤劳的作风并影响至今。他们把资源极度匮乏的农牧小国建成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瑞士人均每周工作时间超过欧洲平均水平,每年带薪假期则比欧洲平均水平少,他们甚至投票否决了增加带薪假期的议案。瑞士人的勤劳也反映在日常生活中。周末和节假日,瑞士人喜欢在自家的花园里忙着锄草、种花,即便是大公司的经理、老总也都事必躬亲。

        瑞士人做事超慢。据说罗马帝国时代,凯撒大帝曾想在罗纳河上建座大桥,而瑞士到现在还没拿出设计图纸。新世纪伊始,日内瓦人重修连接市中心和联合国广场的轻轨线,短短两公里修了近5年。一则德瑞的笑话很能说明问题:练跳伞的新兵被告知,跳出机舱后数“1、2、3”,然后拉开伞包。但见一名新兵从高空直冲而下砰然触地。当他被抬上救护车时,才听到他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出“3”。针对做事慢的讥讽,瑞士人的回答是:我们慢,但我们慢工出细活。这倒是真话。

        资源极度匮乏让瑞士人养成节俭的习惯,苏黎世银行家甚至赢得了格诺姆(GNOME,守财奴)的“美誉”。一位广告界的朋友抱怨在瑞士拉广告难,因为瑞士人不爱花那冤枉钱!山民的性格也体现在为人低调上。可别小看街头那些衣着随意的瑞士人,他们很可能就是百万或亿万富翁!

        守时是瑞士人突出的特点。做任何事都要预约,有些约会往往提前一两个月。守时还表现在各类交通工具上。在瑞士只要按照公交车站的时间表来调表,基本可以保证无误差。

        瑞士规矩世界第一多。各种规章制度多如牛毛。通过房管所租房,有些规定令人啼笑皆非:晚上10点以后不得使用洗衣机、不能洗澡、不得大声说话,以免“惊扰邻居”。若举办生日或庆祝活动,要提前几天在走廊和电梯里张贴“通知”,还要注明开始和结束的时间。

        瑞士人遵纪守法,细致入微。比如,家庭垃圾严格分类,并按不同的种类在规定的时间放到指定地点,那种认真劲儿让人肃然起敬。瑞士人遵守交规也堪称楷模。遇上红灯绝对不抢行。行人优先、公交车优先是永不改变的信条。

        瑞士以独特的“武装中立”政策、“轮流坐桩”的多党合作政治体制、享誉世界的高精尖技术、天然的美景、包括联合国欧洲办事处和众多的国际组织在瑞士落户、人均外援排名世界第一等赢得了世界各国的广泛赞誉,因而有些瑞士人唯我独尊,狂妄自大,即便对二战期间瑞士银行与纳粹做黄金交易、扣留犹太人无主财产不归还,政府向纳粹出售军火、拒绝接收受纳粹迫害的犹太难民入境等事实也极力否认或粉饰。历史和现实都表明,瑞士存在严重的种族歧视和排外的现象,新纳粹分子活动猖獗,贫富差距正在拉大。

        所以,要说瑞士人的性格,真是“一言难尽”。(本报记者 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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