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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5年12月17日 星期三

    科幻小说《绞刑架上的喜鹊》获2025年俄国大书奖

    一百零一岁的卓娅·博古斯拉夫斯卡娅以口述回忆录《睡袍人生》获大书奖非小说奖

    本报记者康慨 《 中华读书报 》( 2025年12月17日   04 版)

        卓娅·博古斯拉夫斯卡娅。沃兹涅先斯基中心图片

        岁末年终,50岁的儿童文学作家爱德华·韦尔金(ЭдуардВеркин)以所著科学幻想作品《绞刑架上的喜鹊》(Сороканависелице)获颁第20届大书奖的小说奖。101岁的诗人和小说家、苏联著名诗人安德烈·沃兹涅先斯基的遗孀卓娅·博古斯拉夫斯卡娅(Зоя Богуславская)则以624页的口述回忆录《睡袍人生》(Xалатнаяжизнь)得到了非小说奖,并因此成为大书奖历史上年龄最大的获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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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书奖创办于2006年,得到大企业和大富翁赞助,每年年末颁奖,是目前俄国总奖金额最高的年度文学奖。

        20周年庆典季的颁奖典礼于12月3日在莫斯科市中心俯瞰克里姆林宫的帕什科夫公馆举办。韦尔金和博古斯拉夫斯卡娅各得巨额奖金300万卢布,今年约合人民币27万元。

        《绞刑架上的喜鹊》书名出自16世纪的佛兰芒画家老布吕格尔(勃鲁盖尔)的名画,厚逾500页,号称继承了20世纪60年代苏联科幻小说的传统,深受早期斯特鲁加茨基兄弟和叶夫列莫夫的影响。在韦尔金笔下的未来世界,人类已经征服了疾病、衰老、战争和饥荒,发现了两百多颗系外行星。在荒凉的雷根星上,墨尔本空间研究所某分支机构的委员会正在开会,以决定一项规模宏大且风险极高的实验的命运。一半委员是权威的行业专家,另一半则从普通地球居民当中随机抽取。自然保护区管理员扬意外当上委员,登上了前往雷根星的瘦鸫号星际飞船。

        《睡袍人生》讲述了博古斯拉夫斯卡娅的百年人生。“我母亲在1924年生下我。”该书开篇写道,“当时她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去参加了列宁的葬礼。是的,生在1924年! 那是个值得纪念的年份——列宁逝世之年。我就这样生在列宁的标志之下。”

        这本回忆录堪称过去80年莫斯科文化生活的百科全书,述及博古斯拉夫斯卡娅本人的经历,以及她与众多苏联文化名人的交往,如诗人维索茨基、演员塔巴科夫、导演柳比莫夫、作家阿克肖诺夫和索尔仁尼琴,尤其是小她九岁的第三任丈夫——从1963年沃兹涅先斯基拿着一束鲜花敲开她在佩列捷尔基诺住宅的门开始。

        在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的大礼堂,沃兹涅先斯基当众朗诵了为她写的长诗《奥扎》。博古斯拉夫斯卡娅就坐在观众中间。“这不仅是公开示爱,简直是神化了我。这对我来说真是太可怕了,因为我已婚有子,只是个来自普通人家的普通女人。我无地自容,也感到无比恐惧,因为周围的人都知道说的是谁。”这首诗成了“我与过往生活决裂的最后契机”,尽管她当时的丈夫、著名科学家和斯大林奖(后更名苏联国家奖)获得者鲍里斯·卡甘“表现得极为高尚”。

        博古斯拉夫斯卡娅写道:“人们高叫:‘你疯了! 你要抛弃家庭、爱情、幸福和孩子,跑去跟一个今天爱你、明天就会爱上别人的诗人过。你只是他激情的对象、他诗歌的素材,但你不是一个他会去爱、会去帮助的活生生的女人,就算你生病了,他连杯水都不会递给你。’”

        他们1964年结婚,一起度过了近半个世纪的时光,直到沃兹涅先斯基在2010年去世。

        去年4月16日,博古斯拉夫斯卡娅迎来了100岁生日。为了贺寿,86岁的摄影师和作家尤里·罗斯特作为老友向她求婚,因为“卓娅从未失去女人的魅力,同时又保持着自嘲的幽默感”。他还保证收养她时年73岁的儿子列昂尼德。“卓娅欣然接受了我的求婚,但仍然没有作出决定。她说:‘咱们认识40年了,但感情终究需要考验。’”罗斯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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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年大书奖共有400部作品参评,较去年的346部有明显增长。

        根据今年的新章程,该奖不再分一、二、三等奖,而调整为小说与非小说两个类别。

        获得去年大书奖一等奖的是著名作家、文学学者和俄罗斯联邦文化部所属高尔基文学院院长阿列克谢·瓦尔拉莫夫(Алексей Варламов)描写俄国知识分子精神漂泊的长篇小说《奥德孙》(Одсун)。书名由捷克语词汇转写,意为转移、驱离或背井离乡,叙事者乃50岁的文学学者斯拉维克,像作者瓦尔拉莫夫一样出身于莫斯科大学语文系,一样喜爱钓鱼。故事发生在2018年,斯拉维克来到捷克共和国,本应去大学讲授文学,却因签证过期,成了非法居留者,钱也所剩无几,徒劳地等待着一位杳无音讯的老友前来救援,最后意外落脚于苏台德地区一幢已故德意志族法官留下的老屋,与捷克东正教神父伊日为伴,成了一位古怪的、但并非不受欢迎的客人,酗酒且不停地讲述着自己的一生。

        去年在颁奖典礼上致辞时,瓦尔拉莫夫引用了普希金致恰达耶夫的信:“作为文学家——我感到愤慨,作为抱有主见的人,我感到屈辱,但是我以名誉发誓,地老天荒我也不会换一个祖国,除了我们祖先的历史,上帝赐予我们的历史之外,我不会再有另一部历史。”(引吕宗兴和王三隆译文)

        大书奖往届得主包括德米特里·贝科夫、柳德米拉·乌利茨卡娅、弗拉基米尔·马卡宁、丹尼尔·格拉宁、列昂尼德·优素福维奇、古泽尔·亚欣娜和叶夫根尼·沃多拉兹金等。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大书奖所设“文学贡献奖”授予了迎来建厂100周年的莫影——莫斯科电影制片厂。

        莫影前身为教育人民委员部国营中央摄影电影公司,1924年建厂,同年出品了第一部长故事片《在腾飞的翅膀上》。1926年到1935年间多家制片厂并入该厂,1936年起使用现名,1947年开始以克里姆林宫救世主塔楼背景前的工人和集体农庄女庄员塑像为厂标。在苏联时代,莫影生产了《战舰波将金号》《我们来自喀琅施塔得》《列宁在十月》《列宁在1918》《攻克柏林》《雁南飞》《士兵之歌》《区委书记》《第四十一》《生者与死者》《漫步莫斯科》《我是古巴》《战争与和平》《解放》《复活》《伊万的童年》《捷尔苏·乌扎拉》《命运的捉弄》《办公室的故事》《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德黑兰四三年》等3000余部影片,现以准私营制片公司的形式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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