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字照亮生活中的真善美

    ■周百义

    樊希安先生在职时以出版安身，退休后却以文学扬名，近年来他笔耕不辍，先后出版了十余部文学作品，其中仅长篇小说便有5部。从军经历在希安的人生道路上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但几年的生活储备却让他一口气写出如此多优秀的文学作品，这足见出版家樊希安身上的文学天赋。近日，收到希安先生寄给我的这部新出版的《候鸟故事集》，更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他与不少“候鸟”一样，从内地到海南过冬，但别人到海南是为了享受那里的阳光沙滩，但他住了几个月，却捧出了这一系列中短篇小说，更加证明了这位勤奋而多产的作家的巨大潜力。

    希安的这部中短篇小说集，包括了四个中篇，七个短篇，全部是描写从内地到海南过冬的“候鸟”生活。综观这部中短篇小说集，主要有如下特点：

    一是题材新颖。以内地到海南过冬的一批“候鸟”作为文学作品中的典型形象，樊希安是第一人。他把自己敏锐的触角，伸向了改革开放以后富裕了的一代退休老人的生活领域，将故事的发生发展放在海南这片特殊的土地上。海南独特的自然环境，“候鸟”生活的特殊性，主人公丰富的人生阅历，在特定氛围中的发酵与聚合，为故事的发生提供了契机。在一定的程度上，作家这种自觉的文学选择丰富了中国当代小说创作的表现领域，让人们看到了变化中的中国社会的一个侧面。如中篇小说《梅兰竹菊》写两对夫妻来到海南后，因为夫妻双方不同的爱好，一个喜欢海钓，一个喜欢编织，一个喜欢画画，一个喜欢唱戏，结果因误会而劳燕双飞，夫妻易嫁。《老熊和白鸽》的故事虽然前半部分发生在东北，但老夫少妻的误会见证了爱情的力量。最后他们在海南实现自己人生价值，迎来新的人生。可以说，如果没有海南这片热土，没有这种“候鸟”的生活状态，便没有樊希安这部小说集。

    二是故事曲折，具有传奇性。樊希安重视中国小说叙事艺术，注重读者的审美接受。他的中短篇小说，在借鉴了当代小说表现技巧的同时，还保持了中国话本小说的特点。悬念、伏笔、误会、抖开包袱，情节起承转合，故事跌宕起伏，在冲突中推动故事发展，在娓娓叙说中凸现人物的性格。如《掌叔和甩鞭的女人们》以“我”的视角写掌叔的甩鞭奇遇，以及他与几位女性的情感纠葛。甩鞭的独特技巧，从生产需要演变成了锻炼身体的一种方式，而甩鞭人与他的女徒弟之间的情感交流，则自然而然地有了戏剧色彩。如果从表面上来看，小说技巧并无大的突破，但这是对中国现实主义小说叙事艺术的一种延续。

    三是讴歌生活中的真善美。如果说，生活是一口井，有些作家在这口井里看见的是社会的丑恶与黑暗、人性的扭曲与变态，可在樊希安眼中，这里虽有人生的悲欢离合，但更多是人性中的真善美。如《椰岛豫韵》中那些终生献身豫剧艺术，“视豫剧为命，一生命系豫剧”的艺人，他们在来到海南前，已经将自己的青春与热血献给了戏曲事业。有的因此而离乡背井，有的家庭破裂，有的妻离子散，有的遭人误解，他们甘愿放弃舒适的生活条件，选择一生唱戏，是因为他们心中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戏大于天”。他们退休来到海南后，演戏本来是业余生活，但他们组建业余豫剧团，克服种种困难，在海南岛巡回演出。他们不图钱，不图名，用小说中任雨田的话说，“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得爱这一行，为干这一行付出……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总之，在这部小说集中，作家善于从生活中发现美，进而用文学的方式去表现美。这不仅体现了作家有一双慧眼，一双勤劳的手，还告诉我们，在新的时代，新的生活方式下，社会生活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我们的作家们要拥抱新生活，并用文字去照亮生活中的真善美。海南是《候鸟故事集》中银发老人们的人生驿站，也是樊希安创作的新起点。我们希望并相信今后能读到出版家樊希安更多更好的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