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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4年10月23日 星期三

    作家满怀挚爱之情书写次洛的可可西里,而他捕捉到的绵延于家乡自然盛景中的珍宝——母爱,便是可可西里的灵魂。

    可可西里的灵魂

    李利芳 《 中华读书报 》( 2024年10月23日   11 版)

        《次洛的可可西里》,龙仁青著,青岛出版社2024年7月,35.00元

        龙仁青的新作《次洛的可可西里》启迪我们重审儿童文学主体性内涵问题。这部以可可西里为背景的儿童小说向读者展示了一种新的儿童文学艺术风格,一种将人物心理、自然与地域人文图景完美嵌合的诗化美学品质。立足青海的自然生态与地域文化,龙仁青写出了以母爱为核心的自然生命观,在儿童文学心理学、儿童文学叙事美学建构、儿童文学家园意识的价值引领上亦作出新的探索。

        小说秉持了儿童成长“在路上”的基本结构展开叙事,开篇从在寄宿制小学上学的次洛在“月假”时回家开始着笔,精彩的细节刻绘将一个具有较强独立生活能力的次洛跃然纸上。以“孤零零的校园”为外部环境,作家定位了“一个人的事件”的基本叙事腔调,这意味着故事的行走将直接聚焦与奔向儿童主体,且尤其关注儿童内宇宙的细部描写。一种基于真正勘探儿童心理的内倾型叙述,属于儿童文学主体性艺术问题的焦点,也是难点。儿童文学是一种因“儿童”而起,为“儿童”而生的文学,“儿童”毫无疑问是此一独特文类中特定的价值中心。那么,“儿童”以什么面貌与什么路径进入文学,或被文学呈现,然后又如何通过文本语言与现实读者建立联系,龙仁青对此有自己深入的思考。

        从作品题名看,“次洛的可可西里”是将儿童主人公次洛与地名“可可西里”融为一体的一种表达。一个“的”字,明晰了“可可西里”的所属主体。文本题旨不在“次洛”,也不在“可可西里”,而是联通了“人与地”,定格为“次洛的可可西里”。这是一个从儿童次洛出发、以儿童次洛为基准的“可可西里”世界,所以它的叙述核心必然指向次洛的心灵深处,因为未经个体情感浸润与体验的对象是无法构成所属关系的。从初始创作定位看,龙仁青便不是要写一个简单的“在路上”的成长故事,他是要写出可可西里大地上儿童普遍的心灵镜像,写出这片土地上孩子们共有的精神家园。在龙仁青的视域中,儿童主体性不是由其自身孤立建构的,而是终极上与他的情感纽带,与其热爱的大地以及大地上的生命建立关系,然后在伟大的“人”的精神宇宙空间中确认并存在的。《次洛的可可西里》丰富了儿童的主体构成,在对儿童作为“人”的向度的理解上又拓进了一步。

        故事以“迎接”与“回忆”两条线索徐徐进入次洛的家庭内部。次洛乘车、受辱下车、搭车的经历层层揭开一个自尊自强的儿童形象。“家的味道”始终萦绕在次洛的意念与文本的字里行间。“太阳”在次洛的精神家园中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它与阿妈刚刚从酥油桶里捞出的金黄又新鲜的一坨酥油是意象重合的。在寒冷的清晨,面对初升的太阳,次洛有想把太阳捧在手心的冲动。太阳也是次洛阿爸和阿妈相爱的见证者,准确地说是相爱的粘合剂。“太阳”被作家写得调皮灵动,诗意美好。太阳在书写天地大书,“看太阳”成为次洛一家高贵心灵的象征。次洛的金丝牦牛是牵绊他急着回家的另一主要动力,因为他的“黄牛”生了花牛犊“嘎娃”,而且他也想他的小藏獒扎西。可可西里高原上的生灵自然是儿童生命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作家观照次洛深层心理活动必然会映现的内容。作家这样写道:“‘可可’是青色的意思,‘西里’是山梁的意思,可可西里也就是青色的山梁。”作家满怀挚爱之情书写次洛的可可西里,而他捕捉到的绵延于家乡自然盛景中的珍宝——母爱,便是可可西里的灵魂。无论是次洛的阿妈,还是独角兽牦牛,或是次洛的“黄牛”,以及雪豹,生命形态不同,但是伟大的母爱亘古流传,遍布草原。次洛在可可西里的任意一处,都能看到想到阿妈,阿妈就是可可西里。

        龙仁青用质朴的文字、诗一般的语言书写一个名叫“次洛”的儿童的心灵史,他对原创儿童文学的语体与文风都有新的贡献,他为青海地域儿童文学以及中国西部儿童文学都注入了美学新质,值得作为样本去展开充分的研究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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