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科交叉融合已成为科学突破的重要途径

    ■《中国学科及前沿领域2035发展战略总论》项目组

    值此科学出版社70周年社庆之际，项目组在此对《中国学科及前沿领域2035发展战略总论》进行介绍，期待本书能为更多的读者带来一点启发与思考，同时再次感谢出版社对于本书出版所给予的大力支持与鼎立相助。

    近代科学在其发轫之后的大部分时间，主要是以兴趣为主的自发活动。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把科学作为国家重要资源的理解和认识，逐渐在科学家、政治家、企业家和公众中蔓延、发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科学的作用更加突出，雷达、飞机、原子弹等以科学为基础的技术对战争进程产生了深远影响，科学的作用也在战争环境中得到了充分体现。这使人们意识到，科学不仅对赢得战争意义重大，而且将是此后国家竞争的关键。

    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国际环境日趋复杂，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明显增加。科技创新成为大国博弈的焦点和关键变量，世界各国围绕科技创新抢占未来发展制高点的竞争日趋激烈，科学技术特别是关键核心技术的创新能力成为国家在新一轮竞争中胜出的关键。科学与国家战略及未来发展密不可分，制订和实施恰当的科学政策，已经成为各国政府的一项重要课题。为此，各国政府不断调整与完善科技创新战略与政策，强化战略科技力量部署，支持科技前沿态势研判，加强重点领域研发投入，并积极培育战略新兴产业，从而确保在国际竞争中占据有利地位。

    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蓬勃兴起，包括学科体系、科学研究范式以及竞争格局在内的全球科技创新体系都面临新的变革甚至重塑。学科交叉融合已成为科学突破的重要途径，科学发展呈现出相互渗透和重新汇聚的趋势，在科学逐渐分化与系统持续整合的反复过程中，新的学科增长点不断产生，并且衍生出一系列新兴学科和前沿领域。而学科前沿领域的发展可能孕育着重大的学科突破与变革，引发学科体系的重大变革，带动相关领域的进步与发展。从科研活动的多重维度来看，学科作为一种通用的知识分类方式和知识结构体系，无疑是其中的重要维度之一。学科的建构有助于知识的秩序化管理，促进了知识的传播，满足了国家、社会和公众对知识的专业化、系统化、规范化与结构化等要求。同时，也为新知识的发现与生产创造了必要的客观条件。随着知识生产的不断积累和新兴交叉学科的相继涌现，学科体系和布局也在动态调整，构建均衡协调可持续发展的学科体系尤为重要。

    科技创新一直是党和国家治国理政的核心内容。1956年提出“向科学进军”的口号，制定了新中国第一个长期科技规划《1956-1967年科学技术发展远景规划》；1978年确定了“科学技术是生产力”，1988年进一步提出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1995年实施了“科教兴国”战略；2006年提出“建设创新型国家”。这些科技创新相关的概念、举措和战略与世界科技前沿、经济主战场、国家重大需求、人民生命健康紧密结合，取得了丰富的科技成就和创新成果。

    建设世界科技强国是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必由之路。党的十八大明确要把我国建成世界科技强国的“三步走”路线图；2016年实施了《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强调科技创新的引领作用，持续加强原始创新，并将着力点放在解决关键核心技术背后的科学问题方面。党的十九大提出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奋斗目标，明确了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本世纪中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战略。未来十五年这段关键的历史时期，是我国科技实力大幅跃升、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的战略机遇期。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必须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开辟发展新领域新赛道，不断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

    中国科学院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以下简称自然科学基金委）在夯实学科基础、加强学科建设方面担负着重要的责任。中国科学院是中央人民政府设立的综合性国家科研机构，是国家自然科学最高学术机构、科学技术最高咨询机构、自然科学与高技术综合研究发展中心。建院以来，中国科学院以“创新科技、服务国家、造福人民”为己任，建立通过按学科分类进行科学研究和学术活动的管理体制和机制，有力促进了我国科学技术水平的提升和学科体系的完善。近年来，中国科学院坚持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国民经济主战场，致力于率先实现科学技术跨越发展，率先建成国家创新人才高地，率先建成国家高水平科技智库，率先建设国际一流科研机构，努力发挥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的重要作用，为我国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建设创新型国家和世界科技强国作出了重要贡献。自然科学基金是由国家设立，用于资助基础研究、支持人才培养和团队建设。自然科学基金委作为自然科学基金的管理机构，自成立以来，始终高度重视基础研究学科发展工作，特别是2018年以来，启动了以“构建理念先进、制度规范、公正高效的新时代科学基金治理体系”为目标的系统性改革，将优化学科布局列为三大核心任务之一，坚持以支持基础研究为主线，按照知识体系内在的逻辑和结构，构建真正实现重大需求与知识体系统一相融、基础理论与应用研究贯通的学科资助布局，逐步形成了以“基础科学、技术科学、生命与医学、交叉融合”四大板块为导引，以基础研究学科为支撑，以申请代码为抓手的板块资助布局体系，有力推动我国基础研究按照四个面向的要求健康发展，以应对全球性挑战和满足国家重大需求对源头创新的迫切需求。

    自然科学基金委和中国科学院联合开展学科发展战略研究已有十余年历史。2009年双方联合启动了“2011-2020年中国学科发展战略研究”；2012年开始将联合支持的学科发展战略研究工作长期化和常态化，每年委托由院士牵头的高水平研究团队承担一定数量的战略研究任务，旨在发挥院士群体的学术引领作用。战略研究不仅为国家相关科技布局和政策制定提供了科学支撑，同时也在促进人才培养、增进学术交流以及提升学科影响力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特别是在发现和培养具有开阔视野和前瞻性判断力的战略科学家方面具有特殊的推动作用。因此，2019年，双方在之前学科发展战略研究工作的基础上继续合作，开展“中国学科及前沿领域发展战略研究（2021-2035）”，充分发挥院士、专家的学术判断力，分析学科及前沿领域发展趋势与应用背景，瞄准世界科技前沿和国家经济社会发展需求，凝练关键科学问题，前瞻学科及前沿领域布局并提出相关的政策建议，推动我国科技布局的持续优化，促进我国科技创新的不断发展。

    “中国学科及前沿领域发展战略研究（2021-2035）”包括三个方面项目：一是总论研究，即面向2035年中国学科及前沿领域发展的概括论述，包括学科的历史演进及其发展的驱动力、前沿领域的发展特征及其与社会的关联、学科与前沿领域的区别与联系、世界科学发展的整体态势，以及各个学科与前沿领域的发展趋势、关键科学问题和重点方向汇总；二是自然科学基础学科研究，主要针对科学基金资助体系中的重点学科，包含学科的科学意义与战略价值、发展规律与研究特点、发展现状与发展态势、发展思路与发展方向、资助机制与政策建议等方面的内容；三是前沿领域研究，针对尚未形成学科规模、不具备明确学科属性的前沿交叉、新兴和关键核心技术领域，包括相关领域的战略价值、关键科学问题与核心技术问题、我国在相关领域的研究基础与条件、我国在相关领域的发展思路与政策建议等方面的内容。

    在项目的组织管理方面，依托现有“自然科学基金委-中科院学科发展战略研究联合领导小组”成立联合领导小组，统筹指导“中国学科及前沿领域发展战略研究（2021-2035）”相关工作。领导小组下设联合工作组，对“学科”项目和“前沿领域”项目进行分类组织，既互为补充，又各有侧重。每个项目分别成立了由院士担任组长的战略研究组，凝聚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在联合领导小组指导下开展相关研究工作。

    三年多来，400多位院士、3000多位专家参与到战略研究中。各位院士、专家始终坚持突出前瞻布局、补齐发展短板、坚定创新自信、统筹分工协作的原则，开展了深入全面的战略研究工作。为保证战略研究的成果能够体现我国科学发展的水平，能够经得起实践、同行和历史的检验，并有助于解决当前中国学科及前沿领域发展中存在的问题，自然科学基金委和中科院多次征询包括学部学术与出版工作委员会、各相关专业学部常委会、自然科学基金委咨询委员会、自然科学基金委科学部专家咨询委员会、相关科技管理部门以及有关产业部门和部分院士、专家的意见建议。

    丛书在科学出版社各辑编辑的帮助下，经过反复论证和修改，几易其稿，最终形成了系列战略研究报告，以“自然科学基金委-中科院学科发展战略”丛书的形式，纳入“国家科学思想库-学术引领系列”陆续出版。同时，丛书入选2023年中关村论坛开幕式“十项重大科技成果”，以视频形式向全球发布。本系列战略研究报告的出版，希望能够为科技界、产业界的专家学者和技术人员提供研究指引，为科研管理部门提供决策参考，为科学基金深化改革、“十四五”和中长期发展规划实施国家科学政策的制定提供有力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