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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4年07月24日 星期三

    听漏工串联起一众人物

    谈骁 《 中华读书报 》( 2024年07月24日   10 版)

        谈骁:长江文艺出版社编辑,副编审。编辑图书曾获鲁迅文学奖。

        推荐图书:《听漏》

        2024年7月,茅盾文学奖得主刘醒龙推出了他“青铜重器”系列的长篇新作《听漏》。

        前推十年,写曾侯乙尊盘的《蟠虺》出版时,刘醒龙不会想到,他会将青铜器作为一个系列,持续地写下去。但当《蟠虺》的影响越来越大,甚至连考古界、文物界的专家也给予此书充分的肯定后,刘醒龙意识到,“青铜重器”的系列化已经变得顺理成章了:他熟悉文物,也熟悉文物所贯通的历史和现实;更何况,当青铜器可以将楚地的过往和当下和盘托出时,作为一个楚人,他若不写,何人来写?

        于是,他费十年之功写出了《听漏》。

        《听漏》所写的青铜重器九鼎七簋,1966年发掘于湖北京山,按照礼器制度,九鼎应该配八簋。为何只有七簋,这天然的悬念,恰好给小说家留下驰骋的空间。包裹《听漏》的悬念,除了器物本身的历史悬念,还有现实世界的疑团:九鼎七簋的研究者、发现者、热爱者,个个都是疑云重重:小说明面上的主角马跃之,是青铜研究领域举足轻重的专家,却几十年不碰青铜器,而且绝口不提“青铜”二字;小说背后的推动者“听漏工”曾听长,一个凭借一根铁棒就能听到地底秘密的人,以文物设局,编织了一张巨网……

        小说本质上是讲故事,悬念的设置,按照传统悬疑小说的路径,不过是让故事更精彩。再精妙的悬念,也只是“诡计”或者“包袱”而已。只有那些强力的小说家,才会把悬念内容化,譬如帕慕克、石黑一雄。《我的名字叫红》里,凶手是谁这一悬念为绘画艺术之存亡服务;《莫失莫忘》里,人物的身世悬念则是对科技和伦理的拷问——刘醒龙的《听漏》,似乎是帕慕克和石黑一雄的合二为一。

        《听漏》的悬念,既关联艺术,也牵涉伦理。

        在艺术层面,青铜器作为谜面,解谜之路,也是考古和文物的普及之路,小说因此既糅杂进海量的关于考古、文物的知识,又提供了小说家对其的思索,比如“考古考古,考的是古,答的是今”这一类金句。

        在伦理方面,小说的思考和探索则整个地提升了小说的深度:残缺的九鼎七簋,代表的是两周的礼器规范;两周之礼,又是中华民族的文明得以赓续的重要原因。所以刘醒龙才在《听漏》里留下了这样意味深长的话:

        “在历史面前,最能体现王者之气的青铜重器非鼎簋莫属。在辉煌的朝代,青铜鼎簋会让这种辉煌更加灿烂。在衰竭的王朝,青铜鼎簋会将这种衰竭衬托得更加残败。”

        不管艺术的探讨多么纯粹,伦理的揭示多么充满深度,小说最终要落实于具体的生活和可触可感的细节,《听漏》在这方面也做得无可挑剔之处,在于它选择了“听漏工”这个自带传奇性和神秘性的角色。

        一个在水务局工作,专听地下漏水的人,也是探听自己身世之谜的人,更是探听历史玄机的人。听漏工将一众人物——马跃之、曾听长、梅玉帛、陆少林——串联起来,迫使他们去行动,去庄严肃穆的博物馆、热气蒸腾的水务局工地和田野考古现场,去揭开自己身上的谜团,如此,小说获得了现场感和鲜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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