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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 志
    中华读书报 2024年04月24日 星期三

    通过新文学作家写下的书话,能较为直观地窥见作家的阅读趣味和知识结构。作家的阅读史与创作史之间,有着一种密切的互动关系。在这个漫长的阅读过程中,还隐现着作家精神成长史的演变轨迹。

    探寻新文学作家的心路

    《 中华读书报 》( 2024年04月24日   11 版)

        《文学史与阅读史之间:中国现当代文学与文化十五讲》,赵普光著,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24年3月出版,65.00元

        【作家访谈】

        ■王 军

        近日,赵普光教授的《文学史与阅读史之间:中国现当代文学与文化十五讲》出版了。全书呈现出作者宏观融通的大视野,其间充溢着浓郁的文化情趣和“有情”的生命关怀。本书的核心关切之处,即从新文学作家的书话出发,意欲追本溯源,探寻文学生成的文化谱系;并着眼于“中西文化大变局中,立足中国问题,探寻百年来中国文学史与中国作家的阅读史、精神史之间的互动”。就国内学界而言,作为一种研究方法的阅读史,在当前渐成一片热潮,落实到文学研究领域,本书中的诸多文章亦体现得颇为明显,实为阅读史与文学史贯通研究的重要尝试。回顾赵普光教授的学术之路,可以发现,这与其个人的成长环境、求学经历和读书趣味等诸种因素,无法分开。

        赵普光教授年幼的时候受作为乡村语文教师的父亲的潜在影响,逐渐形成了搜集书籍的习惯。自其入开封第一师范学校念书,便时常在潘杨湖畔的旧书摊旁,流连徘徊,四处找寻着喜爱的旧书。从开封到南京,这种逛旧书店的习惯仍旧未改,阅读的行为自然伴随在逛旧书店的过程中。倘若逛旧书店的人,回去后将淘书的经验和阅读的体会,形成于文字并记录下来,其中还不乏一些文化气息和生命情思,那么就此产生了书话。书话与中国古代的藏书题跋、读书札记等有着较深的渊源,而书话所论及的对象,也主要是书以及与书有关的人和事。赵普光教授的《文学史与阅读史之间》,其中的重要研究对象,便是新文学作家写下的书话。

        作为研究对象的书话,适宜于从阅读史的视角切入,事实上,通过新文学作家写下的书话,能较为直观地窥见作家的阅读趣味和知识结构。开篇《作家与“读家”的变奏》中,从身份的角度进入,较为全面地分析了个人从少年时代的阅读体验,直到成为作家之后的阅读活动,是如何影响其本人文学创作的。作家之所以成为作家,在于依靠个人源源不断的阅读积累,进而造就了如今的自己。因此,作家的阅读史与创作史之间,有着一种密切的互动关系。在这个漫长的阅读过程中,还隐现着作家精神成长史的演变轨迹。至于如何窥见作家精神在个人生命史中的隐约留痕,则需要从精神生成背后的文化源头处探寻。《精神生成的文化根须:鲁迅书话及其意义》中,便从鲁迅的书话入手,分析其背后体现的作家阅读趣味、思想取径和文化选择,进而触摸到鲁迅个体精神生成过程中的文化根须。在这个意义上,实现了从作家的阅读史到创作史,乃至精神史的深刻勾连。如同作者所言:“作家们留下的或多或少的书话,自然是观察其人、其学、其文的极重要的路径,是探寻作家作品生成的精神根脉、文化谱系的重要依凭。”就当下的文学史著作而言,有不少对作家的精神史、思想史和心态史进行描述和阐释。若从部分作家的书话作品进入,可以了解到不少的文坛掌故,以及捕捉到诸多作家个体生命中丰富的精神碎片。

        一个人的阅读史,即个人生命的精神演进史。回顾赵普光教授的人生经历,会发现若干年前逛旧书摊的爱好,在某种程度上,催生了如今的现代书话研究。在此其中,这种阅读的自觉,除家庭环境的熏陶之外,其实还涌动着赵普光教授想要摆脱周遭处境的生命冲动。也就是说,阅读的自觉,已经内化为一种生命的本能,折射出个人精神成长的轨迹。落实到具体的学术研究过程中,这也会影响其治学理念和学术写作的风格。赵普光教授特别推崇,将日常的学术研究工作,视为一种“生命的学问”(牟宗三语)。在很大程度上,这体现出他对个人所从事的学术研究工作的忧思和反省,可谓别有幽怀。在《文学史与阅读史之间》中,论及的姜德明、渡也等人身上,实现了“文”与“学”的结合。可以发现,文学创作与学术研究互为滋养。这使得充满诗性和情感的文学创作,还具有不少理性与思辨的成分;而原本注重逻辑推演的学术文章,亦不失一股灵动之气。这一类作家,大多具有深厚的文化修养和广博的知识见闻。如此一来,无论是在文学创作,还是学术研究方面,他们都理应能走得更远。

        整体观之,赵普光教授《文学史与阅读史之间》中的文字,大多文风自然散淡,语言质朴准确,几乎不用任何深奥晦涩的理论;在具有学术思辨色彩的同时,还不乏文章之美,有着一定的可读性。因此,这也可以视作一种独特的述学风格。在全书开篇《作家与“读家”的变奏》中,赵普光教授如此谈及作家早年的阅读体验:“阅读,尤其是早年的文学阅读,其意义并不在知识习得,甚至也不在思想的接纳,更多的只是一种感觉的苏生。朗读的声音、场景,甚至那昏暗雨夜的摇曳灯光,体现出的感受可能就是对读书种子的最好滋养。”

        赵普光教授的论学之文,在具备鲜明的文体意识背后,还关乎主体存在的生命状态。从具体的文学创作来看,“前提之一,是作家对生命的体验与通感。如果要对生命有体验,就不能从概念出发,而是要先从生命体验出发,用孩子一般的眼睛和心灵去体验世界,发现自我”;而“只追求文字‘颜值’的单纯词章家,无法实现文学的生命化;只会堆砌话语拼凑理论的学问家,无法体察文学的生命感”。至于人文学术研究,尤其是这里论及的文学研究,又何尝不是如此。故而,我们或可从中寻觅到一种静观自洽的愉悦,此之谓安身立命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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