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弘祖、周弘禴的秉性与仕途

    推荐图书：《周弘祖集 周弘禴集》

    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新近推出的《周弘祖集 周弘禴集》，为明代湖北麻城周弘祖、周弘禴昆仲的著作与诗文合集。周弘祖，字元孝，号少鲁，生于嘉靖八年，嘉靖三十八年考中进士。周弘禴，字元孚，号二鲁，生于嘉靖二十四年，万历二年考中进士。《周弘祖集》收入《古今书刻》（上下编）、《皇明将略》（五卷）及零章若干。《古今书刻》上编载各省所刊书籍，下编录各省所存石刻；其书《明史·艺文志》未有著录，《四库》亦未存目，盖因传本稀少。《皇明将略》分述明朝四十二位军事将领的主要事迹，此次点校出版，当属首次。《周弘祖集》中另收录三十八篇策论，涉及宗藩、海防、兵马等方面，反映了作者的政治见解和忧国之思。《周弘禴集》含《何之子》一卷及诗文零章若干。《何之子》为初贬代州判官时所作，语多怪谲，但不难索解。其命名之义，似取自《礼记》“伥伥何之”之语。特别难得的是，《周弘禴集》中附录了著者夫人董少玉诗作三十六首。董少玉出生于麻城的一个官宦家庭，其生平见冯梦桢《董夫人传》。

    周弘祖、周弘禴昆仲在三十岁前后考中进士，然而后来两人仕途都极其不顺，迭遭贬抑。周氏昆仲性格刚直，以致触忌贾怨，干犯天威。据《明通鉴》记载，隆庆二年，时任屯田御史的周弘祖直言：“陛下嗣位二年，未尝接见大臣，咨访治道。边患孔棘，备御无方，事涉内廷，辄见挠阻。”万历二年，周弘禴进士及第后即授户部主事，《周氏宗谱》所录《二鲁公科贡蝉联传》记载：“时江陵子溷登鼎甲，公欲上疏，而其谋先泄，遂谪无为州。”万历五年，张居正次子张嗣修被钦定为一甲第二名进士及第，周弘祖欲上疏纠弹，宗谱所载当指此事。周弘祖上疏事泄，触怒权臣，被贬官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仕途失意，则孜孜于故实考证，发愤著书，或放浪形骸，寄情于诗文。《周弘祖集 周弘禴集》是周氏昆仲宦海沉浮直接和间接的反映，从中也可以窥见明代中叶官场、吏治、士风等之一斑。

    麻城地形近似马蹄，四周山谷盘阻，屏蔽江淮，优质土地资源非常有限。明清五百七十余年，麻城的土地资源主要集中在几十个望族手中，他们在几百年的历史中取得了制度化的支配地位，这在实际上也造成了文风的独占性绵延。仅明清两代，麻城籍的进士就有一百多位，他们主要出现在为数不多的大家族中。兄弟进士、父子进士、祖孙三代进士的现象在麻城并不鲜见。我们对明代文官群体的研究，往往从制度方面进行考释，这无疑会获得一些合理的见解。然而，为了洞见个体或者小群体的独特性，对于其故土风物等地方性知识的具体考察，也应予以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