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刚(山东师范大学教授)
郭延礼先生从事中国近代文学研究65年,为什么能取得如此辉煌的学术成就? 在我看来,至少有以下三点原因。
其一,郭先生把学术研究视为自我安身立命的根本,这使得他始终把近代文学研究当作当代知识分子赓续中国文人精神、介入中国社会现实、实现自我社会价值的一种方式,并由此建构起了打上自我精神烙印的中国近代文学研究大厦。正因为这种安身立命的追求,郭先生获得了不断前进的内在动力,即便身处逆境,依然苦中作乐,把学术研究当作对抗苦难的一种有效手段。改革开放之后,郭延礼先生的学术研究真正驶入了快车道,从籍籍无名的普通研究者跻身于国内近代文学研究一线,成为中国近代文学研究的引领者。
其二,郭先生把学术研究视为具有生命力的有机体,这使得他不断走出自我、不断超越自我,拓展出一片片新的世界。郭延礼先生从中国近代文学发展史到近代翻译文学史、从中国近代文学研究学术史到中国近代女性文学研究,每一次跨越都非常大,但其内部联系又非常密切。从学术研究的逻辑来看,没有对近代文学翻译、女性文学发展的深入研究,便无从把握中国近代文学发展史的内在脉络,而这一切,又离不开对前人学术研究的继承与发展。从这样的意义上说,郭先生的学术研究恰如一个生命的有机体,不断分蘖出新的学术枝丫,由此让学术研究这棵大树枝繁叶茂,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其三,郭先生把学术研究置于开放的时代坐标上,既耐得住寂寞,又积极对接学术界的前沿成果,使他的研究在吸纳时代学术风雨中完成了独属于自己的言说。郭先生既有一种文化自觉和文化使命,更让这种自觉和使命熔铸于时代的学术之中,去回应时代学术风云。实际上,他对中国近代文学发展史、翻译文学史和学术史的探讨,正是对百年中国文学发展的溯源,充满对现实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