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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3年06月14日 星期三

    “或许我曾经是爱的奴隶,但我并不是你的奴隶”

    《与毕加索生活》的作者弗朗索瓦丝·吉洛去世

    《 中华读书报 》( 2023年06月14日   04 版)

        弗朗索瓦丝·吉洛作《画家们》(1952),木板油画,163.5×131厘米

        法国画家和作家弗朗索瓦丝·吉洛(Françoise Gilot)6月6日在美国纽约去世,享嵩寿101岁。

        她因与西班牙画家巴勃罗·毕加索(1881-1973)有过长达十年的非婚姻关系(1943-1953)而闻名。

        她生于1921年,很早就是有才华的艺术家,21岁时举办个人画展,同年结识61岁的毕加索,很快与他共同生活。

        但毕加索暴君般的自私和强烈的控制欲阻碍了她的创作和个性表达,更不用提他在不断出轨之余,又有了相对固定的新欢热纳维耶芙·拉波特。

        主动离开毕加索后,吉洛受到前男友在事业上的百般阻挠。

        毕加索还曾千方百计阻止她出版1964年的回忆录《与毕加索生活》(Life with Picasso)。

        他三次输掉了讼战。作为报复,毕加索与他和吉洛所生的一儿一女断绝了关系,直到1973年以91岁去世时都不肯与他们相见。

        《与毕加索生活》成了国际畅销书。

        “与巴勃罗同居之初,”吉洛在书中写道,“我觉得他是个我能够、也应该为之献身的人,除了他在艺术上对人类作出奉献之外,我对他不应再有所求。基于这一点,我甘愿与他共同生活。而且当时我独自一人,还很坚强。在之后的五六年内,我把自己完全奉献给了他,还生了孩子,其结果是,我对那种斯巴达式的坚韧、简朴的精神已不那么满足了。我需要得到更多人情的温暖。我以为我们一直是为此而奋斗着的,此刻该可得到我所想要得到的东西了。在生下帕洛玛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还抱着这一希望,但渐渐地我意识到,从巴勃罗身上是得不到这种人情温暖的。献身的欢乐,这是我开始所希冀得到的,而现在,我所能得到的也不可能比这更多。”

        吉洛回忆:

        “哦,我看你身体并不很好,”他对我说,“你不会像我一样活得那么久的。”曾是他生活一部分的人竟然要活过他,这种想法他显然是无法接受的。记得当初他曾对我说过:“我每次换老婆都要把前一个烧死,这样就能摆脱她们了,她们现在就不会在身边再来干扰我了。也许这么做还能使我返老还童。除掉了那个女人,那她所代表的过去也就不复存在了。”

        毕加索告诉她:“你的职责就是留在我身边,为我,还有为孩子,尽心尽力。至于你幸福还是痛苦与我无关。如果你的存在能给别人以幸福和安定,那就是你应该要求自己做到的。”

        他又说:“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离开我这样的男人。”(均引周仲安、吴宪和姚燕瑾译文)

        但弗朗索瓦丝离开了。在他难以计数的情妇中,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做了。

        走之前,她告诉他:“你知道吗,或许我曾经是爱的奴隶,但我并不是你的奴隶。”(引唐嘉慧译文)

        吉洛后来定居美国,作画、旅行和写书,如1975年出版的《目光及其面具》(Le Regard et son masque)和1991年的《马蒂斯与毕加索,一段友谊》(Matisse et Picasso, une amitié)。

        她画作的卖价也在不断提高。例如,《弹吉他的帕洛玛》和《活森林》2021年先后在索思比和克里斯蒂拍卖行以同样的130万美元售出。

        周仲安、吴宪和姚燕瑾译吉洛著《与毕加索生活》曾以《巨匠与情人》之名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于1988年。

        (王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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