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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3年05月24日 星期三

    日常的诗意,与生活的童话

    尹小华 《 中华读书报 》( 2023年05月24日   16 版)

        《起飞,大鸟》,贾为/文,周昕瞳/绘,中信出版集团2022年5月第一版,35.00元

        作者将现实世界无痕地转换成童话幻境,把一座岛屿、一个村寨、一块土地幻想成一只大鸟,任由飞翔,在小渔及更多的孩童内心世界里,升腾起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起飞,大鸟》以白洋淀真实地域为背景,讲述了三个以九岁女童小渔为主人公的童话故事。即:《起飞,大鸟》《爷爷船》《蝴蝶杯》。三个故事既独立成篇,又隐隐相连,就像一条流动的大船,一个码头一个码头地游走,有的上船,有的下船,或远或近地与“我们”发生着联系,里面涵盖着对大自然的敬畏与思索,以及对未来的向往与追求。作者层层铺陈,又适时把谜底揭开,将情感和想象推向高潮。

        《起飞,大鸟》中的故事为我们搭建了一个充满真切和幻想的童话世界,书中故事充满着神奇的想象——小岛可以腾飞,月亮是大鸟变的,淀里的动物们可以唱戏,淀水可以变成橘子汁,等等。作品构思巧妙,情感充沛,虚实结合,似梦似幻。

        《起飞,大鸟》开篇是奶奶划船带着小渔去淀里给太太送黄米,送完黄米之后,奶奶又带着小渔去淀里看鸟。“扑棱、扑棱——”一只白鹭从芦苇丛中腾空而起,飞着飞着,它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发起光来,变成了月亮。月亮升起后,奶奶又带着小渔去芦花小岛上去看大鸟,奶奶紧紧攥着小渔的手,便有一种叫“勇气”的东西传来,小渔就什么都不怕了。“呼啦——”小岛变成了一只大鸟,小岛起飞了! 小渔的眼前都是光,她和奶奶与大鸟一起化成了光。作者将日常生活悄然“魔幻”,将现实世界无痕地转换成童话幻境,把一座岛屿、一个村寨、一块土地幻想成一只大鸟,任由飞翔,在小渔及更多的孩童内心世界里,升腾起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爷爷船》记载着一份深沉的情感。爷爷去世后,奶奶不哭诉、不哀叹,而是重复着爷爷生前的生活习惯,仿佛爷爷依然活在她的日月里。爷爷曾是白洋淀十里八乡的排船好手,由于长年劳作,把爷爷累成了罗锅儿,小渔常趴在爷爷的“罗锅儿”上玩“骑骆驼”、把爷爷当山洞钻来钻去,最幸福的是躺在爷爷怀里,像卧在一条荡荡悠悠的老船上。爷爷排船手艺好,人缘也好,教会了乡亲们很多排船绝招儿,十里八乡的大人小孩都熟悉爷爷,也熟悉小渔,她走到哪里,乡亲们待她都很亲热,小渔处处感受着亲人般的温暖……忽然,寨子里的人们不见了,刚刚来临的淡紫色的夜,神秘又安静,长长远远的水面,藏满了秘密。作者通过对爷爷的追忆和哀思,将记忆的、生活的、现实的集为一体,表达了她对前辈的尊崇、对逝去的留恋、对老弱小群体的情感投入,以善良的、温热的目光打量世界和生活,将读者带入神奇的童话王国和美妙的意境之中。

        “一开戏,闷了一冬的村子,就腾地‘活’喽。”奶奶念叨着,带着小渔朝戏台走去。一到正月二十三,戏班子就来村里唱戏,大人们搬上板凳,孩子们摞起砖当座位,还有骑在墙头上的……一村子人都聚来了,戏台就像点着了的大火炉子,暖融融的。戏台上是红红绿绿的衣裳、花花绿绿的脸,戏台下也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加上钻来钻去的孩子,上头下头一样折腾得欢……高潮尽处,原来《蝴蝶杯》中的演员竟然是鸬鹚、鸳鸯和小野鸭,大喜鹊、黄鹂和夜莺子,而主角竟然是小渔的那只猫!“哐起抬起”的锣鼓点敲醒了沉睡的乡野,苍凉的唱腔激越出乡亲们朴实的情感。作者清新轻灵的文字世界,引领读者走进乡野,步入戏台,与乡亲们一同感受村庄的温暖与和谐,唤起对春天的希望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起飞,大鸟》除了文字和语言的灵动之外,还有图画的妙趣横生。该书图文并茂的形式让人轻松,寓教于乐,加深了对故事的理解和记忆。“夕阳在西天,甜滋滋的大橘子似的,扑通一声,太阳落进了水里。”奶奶用葫芦水瓢左右撇撇水面,舀了半瓢给小渔:“喝吧。”小渔接过水瓢一喝:“哇,橘子汁!”文底便将淀水绘成了橘黄色,奶奶和小渔坐在一条小船上,小渔惬意地捧着水瓢畅饮。还有,“人们早都跑到戏台底下占地来了:坐着的、蹲着的、趴在柴火垛上的、站在房顶的……”文中便配了戏台、仪态各异的人群,以及站卧房顶的孩童。周昕瞳在《起飞,大鸟》中绘制的100多幅图片颇富童趣,图画夸张的手法、诙谐的描摹与文字相映成趣。

        《起飞,大鸟》是送给少年儿童的文学盛宴,也是对那些渴望回到故园的心灵慰藉。白洋淀,现在夜灯高悬,机器轰鸣,处处是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不时出现的“雄安新区”字样,让我们感受到滚滚向前的时代车轮,这不是时代中正在起飞的一只大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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