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诗意的鲁院,文学的春天。院子盛开着梅花、杏花和玉兰,尚有凉意的风里裹挟着春的芬芳。自3月21日中国作协“作家活动周”开幕以来,著名作家陆续走进中国现代文学馆和鲁迅文学院,与36位来自全国各地的作家们共话文学与生活,分享创作经验。3月21日,年近鲐背的王蒙开讲“春天第一课”,莫言、梁晓声、刘震云与来自全国各行各业的基层作家面对面交流。中国作协党组书记、副主席张宏森,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邱华栋、邓凯来到现场,与云端的网友一同聆听作家们的交流。
怎样的作品才能经受住生活的考验?王蒙表示,自己喜欢读小说,因为小说中充满着生活和艺术的味道。谈到“文学与想象力”,王蒙认为,想象来自于生命,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是创作过程中的“催化剂”,更是一部作品拥有长期生命力的保障。中国传统文学中的语言能够给写作者以极大启发,作家应该从我们的传统文学中汲取营养,丰富自己的语言;除此之外,还要学会与时俱进,不断扩充丰富我们的现代汉语写作。
“文学与空间”的关系是一些基层作家感到困惑的。广东作家陈再见提出疑问:“面对流动且碎片化的现代生活,青年作家如何处理文学与空间的关系,构建自己的文学根据地?”王蒙回答说,一方面,在“文学根据地”的意义上,写作空间并没有固定的标准。一般而言,作家都有自己的文学根据地,比如他自己经常写作的地方是北京和新疆;但也有不少作家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文学根据地,比如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和莎士比亚。另一方面,空间也指不同的地方与经验。他谈到自己出国考察的趣事,说明了写作空间的诸多可能性。
“作家活动周·名家零距离”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中国作协副主席莫言率先发言,回顾了自己的写作经历:当年他在河北保定当兵时,白天给学生上课,晚上就躲在房间里悄悄写作。当时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只能用笔一字一句把文章写到稿纸上。中国文学的火热年代,有文学梦的青年都梦想自己的作品印成铅字,发表在报刊上。直到今天,热爱文学仍然是支撑他写作的根本动力。“我把对小说艺术入迷的状态,变成生命重要的组成部分,当作生命中一切,我最敏感的神经都与文学有关。遇到类似的事件、句子、故事、面孔……我都会对它们产生文学的联想,将其转变成文学。”莫言说。
以莫言的家乡为原型的作品是发表于1985年《莽原》上的《秋水》。莫言表示,“高密东北乡”是开放的概念,不是封闭的,世界上发生的人与事都可以“移植”到“高密东北乡”。“文学创作一切皆有可能,关键是虚构的故事和人物能让读者觉得可信。”
梁晓声的文学记忆与家庭有关,那是母亲给孩子们讲的故事,是哥哥语文课本上闻一多、殷夫的诗,高尔基的小说……后来,他下乡到黑龙江兵团,有机会经常聆听名家讲座,获得了更深一层的文学经验。梁晓声表示,最初读的文学作品对后来文学理念的养成非常重要。
“比起人,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结构更加重要,这需要智慧、创造力、哲学认知和格局。”更进一步,把文学的高度往更深的思想层次推升。刘震云借鲁迅的作品表达自己的观点:阿Q、孔乙己、祥林嫂……这些人物之所以栩栩如生,原因在于鲁迅写出了人的普遍性。与鲁迅同时代的许多作家是从村里看世界,而鲁迅则是以世界来看村庄。刘震云表示,好的文学作品都有哲学性的思考,思想的力量支撑着文学的深度。文学不是生活的反映,文学对事件、人物、情感等思考不会像现实那样。“生活停止思考的地方,文学便开始了它的思考。如果文学的思考和现实的思考一致,大家就不看文学了。”(鲁大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