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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岁的秘鲁著名作家和2010年诺贝尔奖得主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Mario Vargas Llosa）将于明天（2月9日）前往巴黎的法兰西学院，领院士衔，换穿金丝礼服，腰里别上佩剑，正式成为40位“不朽者”之一。
85岁的西班牙退位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巴尔加斯的三个孩子阿尔瓦罗、贡萨洛和莫尔加娜，以及他78岁的大表妹和前妻帕特里夏·略萨将出席此次就座仪式。
一
中华读书报2021年12月1日报道，在法兰西学院的第一轮投票中，巴尔加斯·略萨就获得了22票中的18票，从而顺利当选。
如此之高的得票率，在学院的投票记录中是不多见的。
2010年，法兰西学院曾表示希望只接纳75岁以下的院士。外国人巴尔加斯·略萨此番显然破例了。
作为学院的第一位拉丁美洲院士，巴尔加斯·略萨将继承已故法国哲学家米歇尔·塞尔（Michel Serres）的18号椅子。
这把椅子的前主人还包括19世纪的大思想家亚历克西斯·德·托克维尔。
二
启程前往巴黎之前，巴尔加斯·略萨在马德里家中就一系列事关文学和生活的问题接受了西班牙头牌大报《国家报》副刊《国家周刊》的长篇专访。
在采访中，他谈到了福楼拜、加缪、萨特、加西亚·马尔克斯和他已故的经纪人巴尔塞尔斯。
1960年，他和姨妈兼妻子胡利娅·乌尔基迪·伊利亚内斯抵达巴黎的当晚，就去著名的阅读之乐书店买了一本《包法利夫人》。
“我梦想着巴黎。我在利马看法国电影，尤其读了很多法语书。”巴尔加斯·略萨说，“但最重要的是发现了福楼拜。这让我相信我必须像福楼拜那样献身文学：在每个句子、每个词上下工夫，大声朗读，感受文字的奔流和光彩夺目。最重要的是，要有对形容词的恐惧感。”
他还说，福楼拜是“我此生最大的发现，多亏了他，我才成为现在这样的作家”。
萨特曾经是他的指路明灯，他尤其受到他关于小国也能出作家的言论鼓舞，但读到萨特对两位非洲作家说的“你们必须先搞革命，再搞文学”时，他感觉受了背叛，于是开始与他保持距离。他在加缪出车祸身亡前几个月与他见了面。
“我曾是《百年孤独》的热情鼓吹者。”巴尔加斯·略萨说，“我就这本书写了很多文章。其实我是通过信件与加西亚·马尔克斯晤面的。我当时住在英国，他在墨西哥。我们通信。我们想写一部关于秘鲁-哥伦比亚战争的小说。战争发生在亚马逊丛林，在莱蒂西亚。我们想合写一本小说，但这不可能，因为加西亚·马尔克斯对那场战争了解得更多，我却非常模糊。”
那个时候他在英国教书，可是有一天，他的经纪人卡门·巴尔塞尔斯来了。“她踹开门，带着给我孩子的礼物。她说：‘你今天下午就去巴塞罗那。’我说：‘你疯了吗？ 你怎么能这么想？ 我有俩孩子要养啊。’她说：‘去巴塞罗那你也能挣到在大学
挣的钱。’卡门·巴尔塞尔斯的话你是非听不可的，不然只好杀了她，没有中间路线可走。所以我辞职了。我在大学的上司对我说：‘你要靠版税生活？ 你疯了！ 没人能靠版税生活，没人！ 我们必须付钱才能出书！’所以我说：‘好吧，我是疯了，但要想留下，我就得杀掉卡门·巴尔塞尔斯，那我就更疯了。’然后我们就离开了。”
巴尔加斯·略萨在巴塞罗那度过了五年美好的时光。他说，拉美作家必须去那儿，必须在那儿出书，所有大出版社都在巴塞罗那，必须在那儿找到出版人，带你走向世界。
五年后他离开了，“因为最后所有人都要离开。加西亚·马尔克斯去了墨西哥。而帕特里夏怀孕了”。
1976年2月12日，众多拉美文艺名流聚集于墨西哥城，参加一部电影的首映。在影院里，加西亚·马尔克斯一见到巴尔加斯·略萨，便欢喜地叫着：“马里奥……”，上前欲拥抱老友。谁知巴尔加斯·略萨目露凶光，突施重拳，正中加博面门。哥伦比亚大作家当即坐翻在地，“满脸浴红”，鼻血流了一夜。
这是世界文学史上最著名，也是最神秘的一拳。两位当事人日后绝不提此事，从此形同陌路。
“您和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友谊曾经那样亲密，那样长久，怎么就破裂了呢？”《国家周刊》的曼努埃尔·哈博伊斯问道。
“女人，很简单。”巴尔加斯·略萨回答。
“女人”一词用的是复数。
三
《国家周刊》拍下了巴尔加斯·略萨在自家公寓里独立窗前的背影。七年前，他离开这里，搬入马德里铁门附近僻静而神秘的梅奥纳大宅，与著名的房主——菲律宾名媛伊莎贝尔·普赖斯勒同住。现在他回来了。因为71岁的普赖斯勒在去年年底突然宣布了分手决定。
“我和马里奥已决定一刀两断。”她告诉《奥拉》周刊。
巴尔加斯·略萨反复拒绝回答关于前女友的提问，也不打算把这段黄昏恋写成小说，但提及过去八年的生活，他“没有遗憾”。
西班牙第三大报《阿贝赛报》2月4目独家刊登了帕特里夏·略萨在婚姻破裂前写给普赖斯勒的信。
“您没有尊重我对您的请求。”信中警告对方，“在我们的婚姻中，马里奥已经闹出过二三十次您这样的故事了。”
信是2015年5月16日寄达普宅的。她请求普赖斯勒小姐不要让她丈夫登上《奥拉》，以避免事件在她和巴尔加斯·略萨当月于纽约庆祝结婚50周年之前公之于众。
至少这一请求得到了尊重。封面刊有普赖斯勒和巴尔加斯·略萨照片的《奥拉》周刊6月10日才出街。
另据西班牙多家媒体的报道，通过摄影师女儿莫尔加娜的安排，帕特里夏·略萨上周与表哥在马德里一家著名的意大利餐厅秘密约会。他们的作家儿子阿尔瓦罗也于上个月在社交媒体上披露，2022年9月曾与父母一起出游利马，并发布了帕特里夏和马里奥在老家书房的合影。
儿女们有没有让父母破镜重圆的可行计划，以重续他们此前长达50年的婚姻呢？ 现在还不知道。
（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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