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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3年01月04日 星期三

    情注三江源

    张锦贻 《 中华读书报 》( 2023年01月04日   08 版)

        《河源清澈》,唐明著,大象出版社2022年9月,38.00元

        青海省格尔木市女作家唐明的长篇小说《河源清澈》,是“我的国家公园丛书”中的一本。作家不只是在写国家公园,而是写了人类与大自然的同呼吸、共命运——相依相伴、同生同存、共繁共荣。作家不只是在写生态和这一地域里古老、诡异的风物,旖旎、奇异的风光,俊秀、美丽的风景,她着力写的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藏族人对于这片土地的热爱和挚爱、对于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骏马、牦牛、野驴、猎犬、飞鸟的深爱和尊爱,对于伴着人们一起度日、一起生长、可以食用和药用的树木花草、浆果山泉,更是珍爱和护爱。

        三江源国家公园,蕴含着大江、高山、树林、花草,可谓包罗万象,繁乱纷纭。作家并没有铺开画卷、浓墨重彩地描绘起来,而是着力地写藏族儿童达日多吉一家在时代发展中的生活变迁与情感变化,实实在在、踊踊跃跃地写出了历史前行中藏族牧人对江山、对自然、对所有生灵的自觉爱护和守护,写出了藏民族对万物有灵的宗教信仰、对寥廓天地的敬畏心理,对善良人心的虔诚意识;也就真真切切、活活泼泼地写出了中华民族中各民族以心灵铸造民族精神的奥秘,以心神奠定民族互助的基石,以心思洇漫民族和睦的氛围。这些看似微妙而不可捉摸、共同而独具个性的民族心理素质,在作品中显得传统而新颖、复杂而简单。很深沉也很浅显,使人们对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有更深入、深切的领悟。

        三江源国家公园,从祖国的大西北延伸到大西南,在它的范围内,分布着各民族建设者所建立的城镇、村庄、矿井和牧场等,它所包含的物种繁衍、移民历史、民族精神、人文情感丰富无比、丰沛无限。作家从历史钩沉出发,将国家公园所承载的自然之美、历史之美、文明之美、人心之美,以平稳、深沉的语调叙述了出来,以激情、灵性的文字表现了出来,从“美丽的班德草原”到“远处的世界”,从“追着幸福跑”到“草原会议”,从“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回来”到“阿爸的回忆”,从“用生命守护草原的人”到“像河源一样清澈”,作家把藏族牧人家儿童生活中所有的美,在新时代的精神熔炉中,锻造得闪烁着社会主义的理性之光,十分丰富却异常单纯,直抵人们心底,直叩人们心灵。我们读到的,不仅是藏族少年兰卡加对家乡、对长者的爱和眷恋依旧,更深层的,是在时代的发展、社会的变革中藏族人生活的变化、思想的进步,是民族平等的实行、文明和谐的实现,是民族新一代人敬业奋发的情怀、人们之间互助友善的情愫。我们感触到、感受到的,正是一个向上向荣的社会,一个昌盛昌明的祖国。作家创作的美妙就在于将厚重的生活底蕴和深邃的文化意蕴寓于简捷的结构和明朗的构思之中,如此丰富,竟又如此单纯。

        三江源国家公园,既是“公园”,当然有美丽的自然风光,有秀丽的地域风物,有明丽的人文风景,作家自应尽心地描写、尽情地描绘、尽力地描述。但,作家写起来似乎很随意,既不刻意地借用古典诗词,也不专门地运用华美语句,而是从日常生活中捕捉动人的瞬间、定格惊心的刹那,并由此渲染一种氛围,凸显一种情思。作家把藏人的生活图景、文化传统,把藏族儿童的成长情愫、心理情怀,都融入自然景色中,生动地呈现出兰卡加、达日多吉兄弟俩钟爱民族、热爱读书、友爱彼此的善良和淳朴;作家用通俗生动的文字抒写了笃信宗教而真心一片的藏民族新一代人对民族文化、民族传统的承扬,给人以艺术的美感和陌生感,使原本很一般的生活状态,变得有意思、有意味,又充满意趣。显示了作家在生活中的敏锐、在艺术上的独特。

        《河源清澈》是一本关于建立、建设三江源国家公园的书,关于一代代藏族牧人自觉的生命生态道德、由衷的爱家爱国精神的书。当你打开这本书,一个爱读书、爱家园、爱民族、爱祖国的名叫达日多吉的当代藏族儿童,就会向你走来,向你诉说当下故事,与你一道共建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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