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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2年08月17日 星期三

    大人物

    作家萨尔曼·鲁什迪遇刺后送院治疗

    本报记者康慨 《 中华读书报 》( 2022年08月17日   08 版)

        75岁的印度裔英美作家萨尔曼·鲁什迪(Salman Rushdie)8月12日在美国纽约州肖托夸县的肖托夸镇遇刺。

        哈立德·侯赛尼、卡迈勒·达乌德、斯蒂芬·金、伊恩·麦克尤恩和塞尔希奥·拉米雷斯等许多作家和多个作家组织谴责了针对作者的袭击,并希望鲁什迪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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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什迪当天在肖托夸校发表演讲,现场观众约2500人。

        午前11时许,一名穿黑衣、戴黑口罩的男子冲上台,在观众的尖叫声中多次扎伤作家。

        袭击持续了大约20秒。参会的美联社记者目睹鲁什迪被拳击或锐器刺中了10到15次。

        观众席上的美利坚大学教授卡尔·莱文告诉澳大利亚广播公司,从行凶者用刀的次数来看,是决意要夺取作家性命的。

        鲁什迪颈项和躯干多处受伤,鲜血满身,并涌流到地板上。

        现场照片可见,舞台后部白色背景板的高处也有向上喷溅留下的血迹。

        我们通过现场传出的录像看到,十几个男人涌到台上,奋力把行凶者拉脱作家的身体。

        群众合力制服了凶手。一名州警左手按着腰间的佩枪或警具从右侧跑上舞台。他挤进人群,逮捕了嫌犯。

        另有目击者对《泰晤士报》回忆,蹲在鲁什迪身边的人说着:“他有脉搏,他有脉搏。”

        观众当中有位医生上台施救。六个人用担架车把作家推过草坪,送上等候的直升机。医院很快为他做了手术。

        鲁什迪的经纪人安德鲁·怀利当晚七时透露,作家伤及颈和肝脏,一只手臂的神经遭斩断,一只眼睛或将不保。

        术后第二天,他下了呼吸机,也能开口讲话了。

        警方以二级谋杀未遂控告了刺客——购票入场的24岁邻州新泽西居民哈迪·马塔尔。

        美联社说,大部分肖托夸人夜不闭户。这里著名的暑期湖畔大讲堂已有100余年的历史,在此基础上形成了19世纪末与20世纪初风靡全美的肖托夸成人教育运动。

        肖托夸校没有金属探测设备,亦无翻包等安全检查措施。观众验票即可入场。

        2

        79岁的挪威出版商、阿斯克豪格出版社前社长威廉·尼高在“震惊”之余告诉挪通社,鲁什迪为文学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1993年10月11日晨,尼高在奥斯陆家门外遭到枪击,身中三弹,经数月救治才缓慢复原。

        鲁什迪厚达550页的第四部小说《撒旦的诗篇》出版于1988年。宣判他死刑的法特瓦(宗教律令)在第二年的2月14日颁布。作家从此转入地下,化名“约瑟夫·安东”——取自他最喜欢的两个作家约瑟夫·康拉德和安东·契诃夫。

        直到1999年,他才恢复公开露面,但仍然离不开保镖队的贴身陪护。

        近年来,他出门时已不再有卫队随行。

        2012年,他在纽约的一次演讲中说,恐怖主义实为一门恐惧的艺术。

        “你能打败它的唯一方法,”

        他说,“就是下决心不要害怕。”

        鲁什迪在世界各地的译者和出版商一度成为牺牲品。1991年7月11日,《撒旦的诗篇》日文版译者五十岚一在筑波大学被无名刺客刀杀。意大利文版的译者埃托雷·卡普里奥洛被刺伤,挪威版出版商尼高亦遭枪击。在土耳其,37人死在一场针对土文译者和著名作家阿齐兹·内辛的纵火案中。其他一些第三世界国家也有许多人在抗议活动导致的骚乱或暴乱中丧生。1989年8月3日,在伦敦市中心帕丁顿的贝弗利家园酒店,黎巴嫩人穆斯塔法·马赫穆德·马泽赫在制作炸弹书时发生意外,炸弹提前爆炸,两层楼被毁,马泽赫也被炸死。

        3

        2012年,鲁什迪出版了亡命回忆录《约瑟夫·安东》(Joseph An⁃ton),以第三人称叙述他寻找下一个藏身之所的“永恒不断的需求”,在出租屋内与“四个巨大的枪汉”(一对保镖,两个司机)贴身生活,拔颗牙都要兴师动众,遛个弯也只能遵守预定计划,形同放风;阿姨进门保洁,他便被锁进厕所。这是非人的生活,更不可能是小说家的人生。他的写作水平大受干扰。他不再是那个信马由缰、大大咧咧的作家了。他成了惊弓之鸟,一个半专业的特务,一个有化名,出入计算,往来留神的地下工作者,学会了种种反监视、反跟踪的专业技巧——英国特务的行话叫“干洗”。

        此外,他也写到自己的与世隔绝,那种“贝克特式的心境”,一如《等待戈多》中的狄狄和苟苟,“玩着反抗绝望的游戏,”或者正相反,“等待着他希望永远不会到来的东西。”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他最大的问题就是“死不了”:“如果他死了,英国也就无人再为他的保安开支、为他值不值得在这么久的时间里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而争执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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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没有《撒旦的诗篇》和法特瓦,鲁什迪也仍然会是战后文学史上一个重要的作家。

        他最获赞誉的作品是1981年出版的《午夜的孩子》(Midnight's Children)。它是后殖民文学的代表作,不仅于当年获得布克奖,还于1993年布克奖创办25周年,以及2008年40周年时,两度获选该奖历史上最佳获奖作品的高誉。

        小说叙述始于1947年8月15日午夜,当零点的钟声敲响,印度即宣告独立,主人公萨里姆·西奈也在这一特殊时刻降生。同时在全印各地出生并存活的581个婴儿,都成了具有特异功能的“午夜的孩子”。全书以萨里姆的口吻叙述,讲自己的前世今生,结合阿姆利则惨案、印巴分治、南亚战争,以及甘地夫人实行紧急状态等重大事件,既有《百年孤独》和《铁皮鼓》的历史魔幻,又有《一千零一夜》的余韵。

        鲁什迪的第15部长篇小说《胜利城》(Victory City)将于2023年2月7日出版。

        出版商兰登书屋说,《胜利城》仿照古代史诗的形式,描写14世纪的印度南部,九岁女孩潘帕·坎帕纳目睹母亲死亡后悲痛欲绝,为大神湿婆的妻子帕尔瓦蒂附体,一手创建了伟大的帝国比斯纳加——胜利城,并努力完成帕尔瓦蒂女神交托的任务:在一个父权制的世界上赋予妇女平等的权利。

        刘凯芳汉译鲁著小说《午夜之子》由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于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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